如果不是他们两派人杀的,那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宋知县问道:“怎么死的?”
“小的也不知道,是里正派人来通报的,请老爷您快去检验呢。”
出了这档子事。这酒也就喝不成了。宋知县派人叫了衙役、捕快和忤作,一起来到龙子胥的家。这样的热闹宋芸儿和宋晴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那是绝对不会错过地,一齐跟来了。
龙子胥家房子正中两扇门中的一扇,已经斜斜地歪吊在那里,门上的木板也破了,好像是被什么撞烂的。
门口围满了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衙役们叫道:“闪开!知县大老爷来了!”众人纷纷猫着腰后退。里正满头是汗迎了上来。给宋知县躬身行礼。
宋知县皱着眉沉声问道:“怎,怎么回事?”
里正头上的汗象小溪一样直淌,从怀里拿出一块汗巾。小心地擦了擦,说道:“回禀老爷。您们走了之后,王氏地老娘一直在辱骂撕打王氏和小木匠,我们看不过,要将他们劝开,可他老娘就是不依,还跑出门口去找木棒,说要打死王氏。我们赶紧跑出门去阻止,没想到,我们都出了房子,后面那王氏就将门猛地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了她和小木匠,门被从里面上了闩。我们拍门,就是不开,连窗子也都关得紧紧的。”
里正偷偷看了宋知县一眼,见他阴着个脸不说话,更是紧张,又擦了擦汗,才续道:“我们在门外劝他们两开门,没人搭理,敲了半天门,还是没动静,这才着急了,商量着怎么办,几个小伙子抬了一根粗木过来,将门撞开了,就发现,他们已经吊死在屋里了。我上前一摸,他们早已经没了气,没敢放下来,等你们来检验呢。”
金师爷哼了一声:“我不是叫你好生看守吗?怎么能让他们死了呢?他们死了,这件案子你说怎么办?谁说得清楚?嗯?”
里正一个劲鞠躬作揖,连称该死。
宋知县重重地哼了一声,迈步走到房门口,探头往里看看,向杨秋池示意让他进去查看,自己转身来到院子里。里正早已准备好了桌椅茶水。
其实,杨秋池已经不是忤作学徒,这等事情本不应该叫他去了,可只有他出面检查,宋知县才能放心,便还是叫他去。对杨秋池来说,死亡现场的勘察那可是家常便饭了。他迈步进门,宋晴姐妹两也要进去,被杨秋池拦住了,怕破坏了现场,让他们在外面看自己检查就行了。
这房间有里外两间,外间的横梁上吊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衣着整齐,紧紧搂抱在一起,正是王氏和小木匠。一根凳子斜躺在两人脚下的地上。杨秋池只是简单地看了看现场情况,初步就判断两人是自杀的。因为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凶手不可能选这个时候来杀人,而且,关了门之后,外面还有这么多人,里面如果有凶杀搏斗,一定能听到。当然,最准确地还是进行法医检查。
杨秋池先观察了地上那根凳子,见有几个不明显地鞋印,对比了两人脚下的鞋子和凳子上的花纹,非常相似,初步判断是两人留下地。
杨秋池另找了一根高凳子站上去,仔细观察了房梁上绳索,没有明显的滑动痕迹,说明没有反抗挣扎,符合上吊自杀地特征,横梁上灰尘比较多,但在绳索位置,灰尘被擦掉了。应该是用手悬挂绳索时擦掉的。杨秋池蹲下身,察看了一下两人的手掌,在王氏的右手上,发现粘有灰尘,两者相符。
至此,可判断两人系自杀无疑。看来,这倒是一对痴情男女,眼见活着不能在一起,干脆一起上吊死了。看见两人惨死,杨秋池心里很是感慨,不知道自己费这么大劲把他们抓回来,做得到底对不对。
杨秋池将检验情况告诉了宋知县和金师爷。宋知县舒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别又出什么大案子,现在两人系自杀,那就好办了,而且,自己的错案也有了推托之处,暂时不用担心了。
杨秋池见龙子胥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好受,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给他办后事用。
宋知县一直牵挂着那个白骨案。这里检查完了,宋知县吩咐准备了五顶轿子,宋知县、金师爷、杨秋池和宋晴姐妹五人,坐着轿子上山。
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埋白骨的地方。
由于这具白骨不是王氏,也就不用征得王氏娘家人的同意了。在里正的见证下,几个忤作挖开了坟,露出一口薄木棺材,用绳子将棺材拉了上来,放在一旁,撬开棺木盖子,忤作们便退了开去。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杨秋池的了,他小心地推开了棺木盖子,先让里面的气味散一散,然后探头往里观瞧。没有看清楚之前,他可不愿意伸手进去乱摸。以往当法医时多次开棺验尸的经历,让杨秋池学精了很多。如果没看清楚就伸手进去,一旦摸到液化了的尸体,就完蛋了。
尸体软组织在棺内液化后,呈泥状,粘附力极强,奇臭无比,就算戴上双层橡胶手套都不能防止手上粘染臭味。一旦沾上,必须用高锰酸钾液浸泡,再用草酸脱色,就算这样,几天里还是能闻到那种怪异的恶臭。
棺材里,最上面盖着一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