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在顾柳和惊诧的目光下,顾君岚才转头看向了顾长业。
“族长爷爷,你可记得我前些时日跟你说,我和我娘赶集时遇上了打劫的?”
“记得。”
见顾柳合听得一脸茫然,顾君岚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又跟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找你们的那两人,才是贼人?!”
顾君岚摇了摇头:“我没见到你说的那人,但我记得打劫我们那两人的模样。”
描述了一遍之后,顾柳合急忙点头:“那公子带来的其中两人,就是你说的那模样!”
当时因为好奇那么一群人,他还特地多看了几眼。
可是这就奇怪了,那人出手阔绰,外加穿着打扮,怎么也不想是打劫的贼啊?
随后他又看了看顾君岚,瞬间在心里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族长爷爷,您信我吗?”顾君岚没回答顾柳和的话,而是转身朝顾长业问道。
“平时看着挺机灵,现在怎么就说起傻话来了?咱们是同族同宗的,你说我信不信你?”
这丫头再气人,那也不是外面不知打哪来的一个纨绔子弟能比的呀?!
不把这件事彻底解决,顾君岚就安不下心。
跟顾柳和商量好后,又帮着碾了一袋米,让他带回了县里。
“君岚丫头,你这么做可要知会你娘亲一声?”
想着刚才自己听到的那计划,顾长业总觉得有些太冒风险了。
“不了,我娘她胆子小,上回发生那事,提到她就怕得紧,这回这事,我一个人能行!”
见顾君岚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顾长业只得点点头。
*
次日,顾氏被顾长业找了个由头叫走了。
只不过她前脚刚离开,后脚顾君岚就上了林北特地派来接她的马上。
坐在前面的捕快一路快马加鞭,就在顾君岚感觉自己内脏都已经快被颠出来时,才看见了那挂在县衙门口那块乌底金字的牌匾。
时辰未到中午,路边还有许多摊贩叫卖着,人来人往好是热闹。
此时只听县衙门口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击鼓声。
咚—咚—咚—
清元县在林北的辖治之下,击鸣冤鼓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此时只见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以纤细的身姿站在县衙门外,用力敲打着鸣冤鼓,这让周围听见声音的百姓们都忍不住驻足围观。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待会看看就明白了。”
很快,县衙大门打开,衙差排成了两列,手里拿着的杀威棒不住点地。
在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见林北穿着官服,面色威严的坐在了堂上,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
“小女顾氏君岚,六里村人氏,今有冤情要明禀。”
随后,顾君岚站在那,用字字铿锵的语气,将前些日子来县里买牛,到后来遇上抢劫如何逃脱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你虽说我清元县出了如此恶徒,但本官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来啊——”
“让开!都快让开!挡着我家爷的路,你们想死吗?!”
林北话没说完,就听见县衙外头传来呵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