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杜荷又指着窦先仁旁边的邹鲁军说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荔县令邹大人吧?”
邹鲁军喝的晕乎乎的,闻言,竟然笑着拱了拱手。
却听杜荷说道:“听说邹大人昨夜走夜路摔到了茅坑中,四肢都摔断了,故今天不能来迎接本官走马上任,现在看来,却也好端端的嘛!”
“你……”
邹鲁军大怒,只见他刚想爆发,却被窦先仁摇摇头阻止了。
窦先仁上前,说道:“侯爷,你身为同州别驾,职责乃是辅佐刺史大人治理同州,根本无权过问同州的防务,更无权进行审理案情,如今你到同州一日不到,先是将守城官吊在城楼上让百姓笑话,而后不问青红皂白将守城官和守城的官兵带到府衙中严刑拷打,还接管了大荔县城门的防务,仅此两条,只怕有心人将消息传到京城,陛下得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杜荷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问道:“你在威胁我?”
“侯爷,俗话说,凡事不要做绝,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下官只是在提醒侯爷。”窦先仁冷冷地说道。
啪。
杜荷拿起桌上的案尺一拍,那多年未使用的案尺,竟然碎成了三截。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以为杜荷又要发飙了。
哪知道,杜荷笑眯眯地说道:“窦司马,你说话很有道理,既然如此,本官便听你一回……大家都散了吧,张大拿等人的罪行,本官已经查清楚了,改日给大家一个交代!”
杜荷挥挥手。
百姓们见状,犹豫着,最后还是离开了。
大家一边走,一边小声咕哝道:“还以为这新来的杜大人能为大家主持公道,哪曾想,和那窦氏,也是一丘之貉啊!”
“天下当官的都一样,你何时见过白色的乌鸦啊!”
“走吧,当官的都一个鸟样!”
众人唉声叹气。
杜荷听了,却是毫不在意。
那同州的大小官员见状,纷纷面露喜色。
看来,杜荷与我等也是一个货色啊,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见官员们纷纷上前。
“侯爷,恭喜侯爷上任啊!”
“侯爷到我同州,真是令同州蓬荜生辉啊!”
“以后我等一定为侯爷马首是瞻!”
众人纷纷拍马屁,卖力地讨好杜荷。
杜荷高兴地说道:“都给本官到后院中,今日本官走马上任,必须好好庆祝一番!”
“好!”
众人跟随杜荷来到后院。
窦先仁忍不住说道:“侯爷,今日之事,的确是窦某做事不周,窦某斗胆,请侯爷到妙仙楼,下官好摆下酒席赔罪!”
杜荷抬手阻止道:“别啊,本官初上任,却要让窦司马请客,那怎么说得过去啊,放心吧,今日少不了吃的,大家先到后院中,咱们说说话,聊聊天,你们也好将这同州的风土人情,给我介绍一番!”
“对对对,侯爷言之有理,同州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对,同州女子赛江南!”
众人到后院院子中落座,然后由窦先仁介绍众多官员与杜荷认识。
杜荷便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大家都只当他是要了解同州的情况,哪知道,杜荷却是暗暗打量在场的人。
很快,杜荷便发现人群中,有两个人显得十分特别。
一个是同州长史杨成,一个是同州司田陈弘毅。
这二人虽然也十分热情,却不想邹鲁军等人,热情过后,对杜荷巴结到了顶点。
在杨成和陈弘毅眼中,杜荷看到了怀疑和不信任,甚至有丝丝的鄙夷。
杜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眼看着已经到傍晚时分。
杜荷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诸位,本官感谢大家的热情,所以,现在想请大家吃晚饭。诸位可要给本官这个面子啊!”
“那是自然!”
“侯爷请客,谁敢不去!”
人群中,杨成和陈弘毅对视一眼,失望地摇摇头。
杨成站起身来,说道:“侯爷恕罪,下官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亲,必须赶回去照料,只怕不能赴宴了!”
杜荷笑了笑,摆摆手:“百善孝为先,杨长史堪称我辈楷模啊,好,你且回去吧,明日本官一定抽时间到你府中看望老人家。”
“多谢侯爷!”
陈弘毅也站起身来,说道:“侯爷,我娘子要生了,我得马上回去了,不能赴宴,请侯爷恕罪!”
杜荷点点头:“好好好,天大地大,生孩子最大,陈司田速速回去,改日登门拜访。”
杨成和陈弘毅便迅速离开了府衙。
邹鲁军等人却是围拢过来,纷纷说道:“侯爷,你有所不知,那杨成的老母亲虽说年长,但身体硬朗得很,根本没有生病,还有那陈弘毅的娘子,据说还要半个月才生呢……侯爷,这二人在同州简直就是蛀虫,常常目无尊长,目无法纪,连刺史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罪大恶极,如今竟然连侯爷的面子都不给,侯爷可不要轻易饶了他们。”
“侯爷,去年十月,杨成就贪赃枉法,若不是刺史大人网开一面,只怕他现在都进监牢了。”
“陈弘毅最可恶,经常纵容家府中下人欺压百姓!”
众人跟商量好似的,全都跳起来指责杨成和陈弘毅的不是。
杜荷笑着点点头:“本官一向大度,不过,不给本官面子,那就是不给刺史大人面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