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王对裂谷状况也很了解。”秦弈问道:“也就是说,对圣龙峰也很了解?”
你都对圣龙峰有所了解了,不去救爹?
“了解谈不上,父神状况还是知道一二的。”囚牛肥短手敲着桌子,慢慢道:“之前我说到隔绝神州,并没说完整。固然是因为鹤悼抢了我的石墩,这只是个诱因,我从中感到了神州人和天上的关系有些微妙,这才是主因。包括裂谷与圣龙峰……我已经信不过,要是哪天搞得我海中也与裂谷一样,那就完犊子了,不如隔绝完事。”
秦弈奇道:“合着大荒反而没那些人的痕迹?”
“至少大荒没有那么明显的迹象,我们也不能彻底封闭不与外交流,那才不是好事。”囚牛叹了口气:“实际上我们与大荒交流也终究不多,不过是以羽人为信使传递——在这个方面,羽人是完全可以信赖的种族。”
这是被逼成了肥宅的啊……
秦弈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它们龟缩禁地,原本还以为习性如此,看来还是有苦衷的。
囚牛忽然展颜笑道:“看你这表现,对他们的认知挺多?这倒是稀奇,一个晖阳修士……”
秦弈一本正经道:“别小看晖阳,晖阳在很多地方,都是一家宗主。你以为人人乾元无相?”
囚牛点了点头,倒也不奇怪。
莫看它海中实力强盛无比,晖阳乾元满地走,其实与绝对数量相比,比例还是小得很可怜。并非每个种族都像羽人这么得天独厚,拿蚌族来说,根本就没有乾元,晖阳也就寥寥几个,安安那已经是超级天才、族群希望了。所以羽人是海中除龙子之外的最强种族,地位不一般。
另外还有些比较强的,巨人族,鲸族,鲨族,要么数量太少,要么不适合离海作战,各有缺陷。其余普遍各族之中,晖阳依然是强者的代名词。
更别提秦弈这种奇葩,拎个棒子敢在包围圈里主动抡睚眦的,确实有一定资格涉足天人之事了。
而且他居然有“门”。
囚牛都无法想象他是哪来的门,尤其神州之地,这玩意居然没被天枢神阙包圆了,真是稀奇。
哪里来的无所谓,关键是怎么用。
囚牛终于说回了正题:“说回建木,建木原本的衰败绝对不会这么明显,不可能上次万年还有九果,这次就只剩三分之二。这种断崖式下跌并非日积月累的表现,而是有人强行干涉的结果。”
秦弈悚然一惊:“有人能绕过你干涉?”
“不一定要接触,只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扭曲了规则。”囚牛道:“你们应该料想得出,这种天地之奇,内部自成世界,自具灵性,自成循环。我们能驱使它的能量以成阵心,饕餮也可以,这都是与建木之灵亲近的结果。只要建木灵性仍在,那所谓九成灵气哪怕藏得再深,都能自发被吸收成长,只要天地不死,建木是永不衰败的。”
居云岫想起了自己的画中灵,那就是一个小世界意志,建木之灵也就是建木的意志若是受到了干扰,整个机理运作必将出现问题。便问道:“如今此灵出了状况?”
“此灵已经沉眠近千年了。”囚牛神色凝重:“这千年来,建木一是靠自我惯性而生,二是……”
它顿了顿,叹道:“你们跟我来。”
秦弈居云岫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地跟着囚牛出了密室,直奔建木之外的海底。
顺着建木往海面下一路潜行,不知潜了多深都看不见根。秦弈忽然在想,这建木到底扎根在哪里?该不会又是通向幽冥?
正这么想着,前方出现了极其强大的屏障,将众人阻隔在外,不可寸进。
囚牛笑笑:“这是我驱使建木能量构造的屏障,其中用上了老八的封闭之灵。”
狗子神色越发严峻:“椒图之灵一直在这里做封闭之用?”
囚牛道:“正是,建木之能配合椒图之闭,世上没有人能突破,哪怕无相也不行。”
如果说囚牛是乐之灵,椒图就是闭之灵,天下最强的屏障,是守卫,也是遮掩。没有人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怪不得它都不帮蚌族了,因为没空。
囚牛伸手轻点在屏障之外,屏障悄悄洞开,分开一道裂隙。它带着众人入内,很快再度闭起屏障。
秦弈居云岫早已瞪大了眼睛。
建木之根,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深扎海底地心,它是裸露在外的。
根须虬结,尽数缠绕在一个生物身上……
一只一望无际的巨龟,不知其广,看不见头尾,看不见四肢,茫茫无际只有背脊,坚固的身躯扛着建木,一动不动。
霸下!
无相……不,祖圣龙子,不止囚牛一个!
“建木之灵沉眠,建木本身已经站不住了。”囚牛淡淡道:“它随时可能飞天而去,也随时可能遁地而走,再也不存在世间,被攫取到天外之天。于是我镇压在上,不敢轻易离开,老二顶在下方,不让它遁入幽冥。”
秦弈心中震撼地看着霸下的身躯,无数人在建木上生存,谁能想到它的根须竟然不在地下,而在霸下的背上!
强大的祖圣大妖,扛起了一个海中世界,托起了整个海域的禁地基石!
囚牛目视狗子,眼神冷厉无比:“所以,饕餮,你是来干什么的?”
狗子呆呆地看着霸下,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这情况啊……”
囚牛冷哼一声:“霸下自己也在沉眠。建木根茎纠缠,在汲取它的血肉,而它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