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自己觉得不该这么下去了,和这家伙说这么几句,都差点说出等你晖阳来找我了……要是再多说几句,那就一切恢复原点,再也没有变化。
这些年的修行,付诸东流。
可是她说不出拒绝的重话,觉得会伤了他的心。
归根结底,两人之间藕断丝连,并不是秦弈单方面在“害人”。而是自己一边说要求道,却没能忘了他,倘若自己坚决一点,秦弈也不是一个黏黏糊糊的人,你既无心我便休,于他并不难。
是因她有情,秦弈同此心,因而求之,而不是秦弈见色起意,坏她修行。明河心中很清楚这根源在哪里。
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吧,不然只能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牵扯不清。
明河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拒绝,秦弈却反而先笑了起来:“算了,害得你被你师父打屁股就不好了。其实……明河,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甚至你我本不该相见。”
明河:“?”
“我刚才口花花说那么多,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情,毕竟这次相见,看你似乎越远。最后……我很高兴。”
明河:“……”
秦弈微微笑着:“求道是你的理想,我不该总因一己之念影响你的修行,让你为难。可忍不住,是我不对。你师父的条件,我从来不觉得刁难,确实应该等你我晖阳之后,触摸了证道之坎,届时你我相见,再论此心。是否终须断红尘,终能看个分明,此时黏黏糊糊,于事无益。”
明河抿嘴看着他,眼波微动,没有回答。
他……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
“万象森罗在此地做的事,暂无害人之意,你可以观察以观后效,无需急着冲突。”秦弈指着自己原先的来路,又道:“如果你要走的话,那个位置有通道,通向东海海底。此时巫神宗可能在那附近搜寻,但他们不会为难你,你可以直接从那里离开。”
明河看了他半晌,终于微微一礼:“谢过道友。”
秦弈还了一礼:“与道友结缘,是秦某的运气。”
明河轻声道:“不……这是明河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