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弈神清气爽地去了仙宫内殿,他要筹立战堂。
想起昨夜的风情,他心中还在轻荡。
他们在枫林里整整过了一夜。
入夜之前固然是轻轻相拥享受宁静,秦弈自己也觉得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下,心灵洗涤没有邪念,相拥细语说些情话就很舒服。
可一旦入了夜,月上中天,气氛就变了。
夜深人静,轻风吹拂,慢慢的就好像有些什么在双方心中萌芽,就像春天来了,小草在努力地破土发芽,撞得人心中一动一动的。
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吻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一点,情到浓时自然而然。
吻着吻着就慢慢倒下去了,就在岩石之后的草地上,四周枫林茂盛,旁边岩石遮挡,变成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小空间。
于是气氛更加浓烈。
轻风吹得云朵遮住了月亮,山色越发漆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清茶隔着那块岩石抱膝坐在那儿,听着背后奇怪的声音,之前想画画的感觉全没了。
都是骗子,什么画风景,什么温馨宁静,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打架。
不过好像这次的架也没打彻底就是了……清茶隐约听见师父的声音再说:“不、不要……”
然后师叔的声音说:“我就蹭蹭……”
师父说:“这话我在一些杂书里看过,别想骗我。”
师叔说:“我回去就把那些臭书撕了。”
师父扑哧一笑,然后那氛围好像就散了些,之前清茶甚至能感到后面岩石上都是粉色的,现在褪下去了。
也不知道师叔有没有后悔说蹭蹭,他不说这话换一句柔情蜜意的可能都成了,偏偏这话坏了氛围,有没有追悔莫及。
岩石后的居云岫往岩石偷偷看了一眼,其实这回她倒也不是真不肯,情到浓时她自己都想了……但知道清茶在……清茶在也算了,加上又是幕天席地的……总觉得很那啥……
她搂着身上的秦弈脖子,拉低几分,附耳问:“那么想要,我让清茶陪你好不好?”
这话看着附耳低言,实际还故意大了几分。
秦弈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岩石后面清茶“咚”地一声,也不知道是栽了什么跤,很快就看见她抱着脑袋上的包,扑通扑通跑了。
清茶虽被“诡计”逼走,那种气氛倒也确实散了。居云岫推开身上的秦弈,整理衣襟,轻系罗带,低声道:“别总是不想好事……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这个吗?”
秦弈差点没被这死文青气死,这回明明是两情浓时,你自己也想,刚才啃我的时候比我啃你激烈多了好吗,怎么又成我的锅了……
见秦弈憋了一脸不知道说啥的样子,居云岫扑哧一笑,又靠进他怀里,柔声道:“好啦,要不……这样?”
她的纤手悄悄伸了下去,秦弈“嘶”了一声,靠在岩石上不动了。
云朵轻轻飘开,月亮又羞涩地露出了半边小脸,好像在偷看。
事后还有福利。
此前差点上阵了,自然是什么都解过。为了“补偿”未竟功业,她的肚兜被秦弈缴获,藏进了戒指。
居云岫脸红红地没说什么,心中还觉得正好。
你有妖女的手帕,仙子的道巾,她们比得上肚兜?
起码在这上面赢了,镇死她们!
…………
此间乐自然无法对外人言,直到进了仙宫内殿,秦弈还是满脸笑眯眯的见人就打招呼,也不管认识不认识。
然后就被尹一盅揪住了:“你在这里痴笑个甚,多少人问我那个秦监察是不是脑子有病。”
“咦尹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不是被你坑了!”尹一盅顿足道:“推介我去管什么劳什子的外门附属,杂事多如牛毛!”
“哦哦,这事真的很适合尹兄啊,尹兄为人潇洒来去,又好酒中交游,亲和力高……”
“我没那兴趣到处跑!”
“不尝遍天下美酒,又谈什么酒中真意呢?”
“咦……”尹一盅打量他好一阵子:“这话倒也不无道理。虽然外面多劣酒,倒也可以多见识一些……说不定还是我腾云契机?话说你好像也很懂啊,当初不选我酒宗而是去了琴棋峰,确定只是道相合,而不是为了美人?”
秦弈终于承认:“是。”
四周“办公室”门打开,乱七八糟的杂物劈头盖脸地冲他丢了过来:“去死吧混蛋!”
秦弈抱头鼠窜,屁股上还留下了尹一盅的脚印都顾不得反击。
“贤侄这边来。”
转头看去,却是执法殿那位严殿主冲他招手:“宫主吩咐了,此事让我帮你起个头。”
“那就多谢严殿主了。”秦弈吁了口气,有内殿老人帮把手,这事就好办多了。
严殿主带着他到了一间空殿。
仙宫本来就很多空置殿堂,其中有些占地也颇大,连带外面的廊阁亭台,自成一区,说是一个独立大院也没什么问题。此刻他所在的便是这样一套独立殿阁,殿前还有广场,如同演武场。
“这是刻意腾给你的,比较适合战堂之用。”严殿主道:“从今往后,战堂或许会是仙宫很重要的堂口,而且重要性可能与日俱增,贤侄要多费心了。”
这是政治敏感性啊,从宫主的态度看出了一些什么。
还能看到有内殿干事在搬东西,有丹药有器具,还有一些法宝功法之属,分门别类地放置在殿后不同仓储之中。
秦弈看见不少大欢喜寺规制的东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