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龙子们都信不过饕餮会不会倒戈,九婴心中更是觉得十拿九稳。
什么是饕餮啊?
贪婪的具现,最邪恶的凶魂之一,有奶便是娘的典范代表。
哪来的忠贞和团结,搞笑么?
它的神性缺失,在天宫镇压着,一定是心心念念想要得回去的。拿这个诱惑,它怎么可能抗拒?
就算不倒戈,只要随便暗中出工不出力就行了,这种操作对它完全是毛毛雨。
万众瞩目之中,狗子抽了抽鼻子,板着脸道:“你把封神之碑给我,我确实可以跟你走。”
众皆色变。
九婴露出了笑意。
却听狗子续道:“但东西拿来啊?空手套狗……套饕餮,当老子是个戒指里的棒槌?”
龙子们觉得这话好像在骂谁,却没有证据。
九婴笑道:“封神之碑当然不会随身携带,你上天宫自然可得,你们那类神性,我们留着又没用。再说了,就算你上天后依然要和我们讨价还价,那也比在这里负隅顽抗被宰了的好。本座不信你连这点分辨能力都没?”
“你他娘的真是个白痴。”狗子忽然恨恨地骂了一句,闭上了嘴。
九婴莫名其妙。
谁都不知道此时狗子心中混乱的念头。你他娘的早不会悄悄跟我说?悄悄说,我说不定就悄悄跑了,谁也不知道本狗子去了哪里。
这当众说,当众倒戈,怎么做得出来?我狗子真的不要面子的?呃好像是不要,但只要想想会回头有人告诉秦弈,狗子觉得脸都在烧。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唾弃也就算了,狗子可以当一群蠢货没什么可在意。可一旦想到秦弈鄙视与失望的目光,狗子就特别不爽,再加流苏的鼻孔与冷笑,就更不爽了。
日子没法过了都。
这里还有秦弈的丈母娘在呢!你就真当她的面说!
气死个狗了。
无论是劝降还是狗子的内心活动,都并不影响战斗进行,场面上实际还在大战之中,狗子此时都还在一巴掌拍向凿齿,双方轰然交击,各自微退。
狗子身躯有些吃不住力的颤抖,不是凿齿打的,是源于结阵之力正在抗拒九婴,扛不住了。
回首望去,二十八宿阵型已经开始有些散乱。
九婴摇头失笑:“饕餮,你确定执迷不悟?”
狗子心念电转,暗道既然被这蠢货公然瞎吉尔逼迫搞得没法投诚了,那还不如站秦弈这边站得彻底点。反正打输了大不了封印又不会死,打赢了好处多多,秦弈可比九婴大方多了。
这一路吃了秦弈多少东西啊,想想还流口水。
九婴能给么?想得美。
一念及此,狗子大义凛然地叉腰:“吾乃饕餮,随生灵之性而生,诞于天地鸿蒙之始、生灵演化之初。烛龙凤皇见我也无可奈何,众妙之门也认我是先天之灵、父神也难离的道则之一。这世间任本座驰骋,人心任本座笑傲,跑你下面做仙官?几个菜啊喝成这……哎哟卧槽,猰貐你在找死!”
让你战斗中叉腰,还越说越长。
敌我双方都哭笑不得,但意思已经到了。饕餮这意思,是自恃身份高,不屑与九婴为伍。倒是可以理解,唯有这个有可能盖过贪婪之念,但恰恰是这个,最戳九婴痛感。
“饕餮……你这是在找死!”
凶水烈火,漫天沸腾,大海半边咆哮,半边干涸。
太清之怒,足使大陆分崩,也足使沧海寂灭。
狗子:“……”
我就装个逼,你至于吗?
但不管激怒与否,其实大家本来就扛不住了……
澎湃无匹的水火之力冲向四象二十八宿,狗子面前的能量特别凶残。
狗子:“…………”
眼前一花,囚牛挡在了身前,温和地笑笑:“谢了,曾经对你有过猜忌,抱歉。”
“砰!”
水火阴阳,咆哮着撞击在囚牛身上,囚牛奋力抵抗,却发现确确实实扛不住了。
它的血肉都开始分崩,龙鳞片片碎裂。
太清之威,并非他们能敌。
“可能要死了,身化音乐之灵,追寻宇宙大音而去。只不知这世界还有没有声音……”囚牛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忽然压力一轻。
狗子和它并肩扛住,分割水火:“哭丧着脸干嘛?老子还没死,你也没死!”
九婴淡淡道:“了不起的协作……然而你们阵势已乱,就凭一股血勇还能做什么?”
地动山摇,建木飞天。
囚牛霸下已经无力阻止,眼睁睁看着陪伴数万年的建木越飞越远。
它们甚至没时间去管建木,九婴九头再度分别出现在它们面前,森然张开了獠牙。
说是太清,那是秦弈流苏交流习惯。实则九婴是开天大妖,大妖的躯体,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狗子气急。
从来是自己吃别人,这回看来要被别人当食物吞了,好不容易弄到建木之实弄起来的躯体,被人当活桃子一样吃了,神魂能不灭也受不了啊!
狗子奋力对九婴蛇牙轰出全力一击,同时怒骂:“秦弈你王八蛋,又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再不出来,老子做魂也不放过你!”
九婴失笑:“秦弈?他此时在天枢神阙与鹤悼争锋,他根本打不赢鹤悼,更别提在天枢神阙主场……就算靠流苏打赢了,也是要闹个几天几夜没完。既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知道了也赶不……”
话音未落,虚空一阵动荡。
有风之灵拂过,卷住了登天的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