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率军大败各路义军之后回师新河府,恰有知情者告之张翠山在大营中养伤,察罕、布诺两兄弟一合计过去看看吧。
这俩兄弟对张翠山虽是为敌,但彼此之间此无私仇,对其为人还是相当佩服的,趁着这个棘手的家伙脑筋不太灵光,将其伤口看了个遍。
哪知张翠山身负重伤之下,虽是不识二人,可在潜意识里还是对察罕、布诺二人敌意甚深,尤其是块头更大的布诺,这家伙眼冒凶光,可恶之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终于逮着了一个好机会,张翠山趁着布诺近身探伤,忍不住就出了手,虽是不能动用真气,可是他修习般若功已近大成,力大无穷,顺手捞起一条板凳就在布诺的头上开了花。
挨了一板凳的布诺只觉头顶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流了一头血,登时大怒,拨出腰刀当场就要砍了张翠山,多亏察罕还算冷静,一把拉住义弟,二人联手这才将张翠山制服,心想这厮凶悍,可千万别出了什么篓子,点了其数处大穴之后又铐进了笼子,再想动上一下,门儿都没有。
安蕾眼见救命恩人遭到如此虐待,当下怒不可遏,大踏步向前将察罕给推得一个趔趄,后者对安蕾一向视若天人,可是却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张翠山竟然出手无情,心下一痛,黯然退开。
布诺和安泰的私交不错,拉到无人处问道:“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一向冷傲的安蕾竟是对蒙古军的大仇敌呵护备至,心下亦是一阵吃味,暗恨张翠山不讲规矩。
“听我姐说张翠山落崖之后,正赶上我姐被巨蟒偷袭,出手相救,被巨蟒垂死一击扫中后脑才变成白痴的。”至于当时正在洗澡之事,安蕾自是不方便说出来。
“那前胸是怎地多了一道箭伤?”布诺看得仔细,要知道伯颜、察罕和自己都是用的枪招、槊招,而张翠山胸口的伤却是箭伤,倒是和安蕾专用的四棱血箭颇为相似。
“可能是我姐想生擒于他,这才射了一箭吧?”安蕾自是不会当自己恩将仇报的不光彩之事悉数抖出来,安泰又一向维护这个姐姐,当下只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这个张翠山确实命硬,中了义父的两掌一指之后非但未曾当场毙命,更是在坠崖之后,还有余力斩杀一条数丈长的巨蟒,真是一个打不死的主儿。”布诺虽然恼恨张翠山抽冷子暗算自己,可也知道换做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义父是什么态度?”布诺低声问安泰。
“我怎么知道,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安泰双手一摊,和布诺进了大厅。
“你们几个混帐东西,明知道张翠山受了重伤还下如此狠手,莫不是不将本王的命令放在眼里了么?”伯颜一见张翠山的惨样,心下生怜,当怒气发在察罕、布诺两个义子身上。
“义父息怒,孩儿知错!”二人惶然跪倒,心下却是一阵酸意,张翠山尚未投效,义父的天平就已经倾向他那边了,日后这小子万一再受到重用,自己二人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抬到本王的房间,请最好的医者为其诊治!”伯颜盯着张翠山看了半晌,确实这个曾经几次三番婉拒自己招降的俊才确实是秀逗了,这才沉声命令道。
十日过去了,张翠山在新河蒙古军大营过得滋润无比,非但有着美貌的少女安蕾悉心照料,一把手伯颜更是关注有加,百年的人参、鹿茸不要钱似的可着劲给张翠山吃,甚至伯颜还不惜消耗自身的真气为张翠山疏通经脉,疗伤解疴。
伯颜对张翠山可谓是投其所好,送其所要,知道其精擅于枪法之后,不惜拿出看家本领飞龙枪法相授,张翠山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虽不知道伯颜有何深意,却也坦然受之。
每日里好吃好喝,还有着安蕾、安泰两姐弟给陪着解闷,张翠山静极思动,在请示了伯颜之后决定出去走走。
“翠山,你的内伤还没有好,记住千万不可动用真气,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知道么?”伯颜对张翠山的口气极是客气,竟是生怕其不辞而别似的。
安泰站在伯颜背后哑然失笑,义父一向最重威仪,可是自从见了张翠山之的父爱泛滥,再过几天怕是自己又要多出一位义兄了。
伯颜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张翠山时有神志不清,本想再过一段日子再提此事,可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老军头将收义子之事不得不提前了日期。
“王爷放心,有安泰、安蕾二人在,整个新河府我就算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的。”张翠山自从脑子进水之后,性情大变,一向少年老成的他竟是有些口无遮拦了。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合伯颜的口味,老军头长年处于军伍,本就对礼仪不甚在意,张翠山能坦诚相待,更显二人的亲近,呵呵一笑,吩咐安泰道:“如果有不开眼的,直接打发了就成,实在不成就报上本王的名号,保你们申通无阻!”伯颜一向注重自身的声誉,可是临到老了,老军头也放肆一把。
“义父可真是够偏心的,女儿都跟了你快二十年了,也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伯颜对张翠山特殊对待,连一向最为受宠的安蕾都有些吃味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在本王的眼里,翠山和你们都是本王最亲的孩儿,一视同仁!”伯颜眼中露出少有的慈爱之意。
“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咱们该出去放放风了,王爷,想吃点什么,晚上回来给你当宵夜?”张翠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