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既然战书已送出,就让本将去会会烟台的府卫军!”张翠山雷厉风行,赶了大半天的路也不休息。
“不急,听范掌柜的说您这次带的全是精兵,老朽就在这里祝大当家的旗开得胜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张翠山要有个度,打到令自己满意就行了,没必要跟官府中人死磕,那样就成造反了。
“赵掌柜的且请放宽心,翠山心里有数。”张翠山回马轻声一笑,和赵老本低声嘀咕了几句。
之前范玮带着十余家商贾的联合帖子找上了王知府,声明要跟府卫军再决高低,消息闭塞的王知府还以为这些商人被打傻了,连性命都要赔进去,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范玮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如果府卫军输了不认账,那就是狗娘养的!”之后又把要求说了一遍。
王知府自然是无不应允,在他看来,这些商人哪里是打仗的料,府卫军可是暴力机器,对上这些蝼蚁,一队骑兵冲过去就统统辗压,毫无难度可言。
既然是必胜,不妨答应得痛快点,毕竟大家老乡一场,就给点面子。
待得集合了人马,发现黑压压的全是统一武装的黑水军之后,王知府这才稍稍重视起来,这些商人不知从哪里雇了一帮马贼,看样子还蛮正式的,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骑兵的冲锋。
“吴统领,你上去试试他们的深浅。”王知府存心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直接派出手下战力最强的战将。
“阵前之人就是烟台府卫军的统领吴长春,此人善使一把大环刀,功夫了得,咱们的弟兄可是被他砍倒不少。”范玮指着为首者给张翠山作起介绍。
张翠山凝目望去,但见这位吴统领身量不高,约摸五尺左右,满脸的疙瘩,头发稀疏,眉头微皱,问范玮:“府卫军里没有什么年轻的将领么,怎地派出这么一员老将来?”
范玮一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是哪跟哪呀?吴长春自幼就显老相,人家今年不过三十岁,只是十来岁的时候就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快二十年了没啥变化。他本名原是叫吴振宇的,后才改名长春,可是这一脸的褶子,跟长春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大当家可要小心,此人力大无穷,刀法出众,寻常壮汉根本近不得他身。”
“原来是长得着急了,没关系,待我亲自会他一会!”张翠山从得胜钩上取下轮回枪,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你是哪个山头上的, 一身的行头还挺像回事,速速下马投降,本将保你一生富贵。”白衣银甲的张翠山英姿飒爽,吴长春看得顺眼,竟是招起降来。
“这位老兄相貌不凡,又何必跟着王知府混?你若收起大关刀随我回去,我也可保你一个中郎将当当!”张翠山瞧他说话嗡声嗡气,不禁逗上几句。
“混帐,我乃烟台府卫军统领吴长春,岂能跟你一个小娃娃回去,报上名号,本将大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吴长春长得一脸凶相,不怒自威。
“且听好了,本将济南府卫军统领张翠山,论起级别来倒也相当,年兄,舞上一路刀法让兄弟看看如何?”张翠山轻笑一声,连年兄都叫出来了。
“哎呀!你就是张翠山?”大闹济南府之后张翠山的声名也传了出去,方圆几百里无人不知,吴长春既是武人自然对这个名字不陌生,据传此人功夫好手厉害,一手轮回枪打遍山东无敌手,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些打怵。
“年兄莫不是惧怕小弟,不敢动手了么?那就直接弃马投降,我说过的,到了我的麾下保你做个中郎将!”张翠山看他这个架势实不像是要砍人的,当下出言相激。
士可杀不可辱,吴长春在烟台府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受得他这般言语相激,大关刀一扬,高声道:“人言你一轮银枪打遍山东无敌手,今日我就打破这个传闻!”他欺张翠山年轻,想必力气不足,一抖缰绳,胯下那匹高大的骡子嗷的一声就朝张翠山冲了过去。
“原来还是个倔骡,有意思。”张翠山一语双关,他出手奇快,看也不看就要砍到脑袋上的大关刀,倒掉轮回枪,一杆顶在吴长春的护心镜上。
吴长春人矮,用的大关刀也是小一号的,刀身不及轮回枪,而他手臂又短,大关刀尚未落下,忽觉胸口一痛,竟是被张翠山一枪刺中。
骡子还在朝前冲,整个人却是被张翠山抵到了半空中,张翠山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嘶,止步不前,张翠山手一抖,将吴长春重得地掷了出去,尘土飞扬,吴长春自忖必死,张翠山手下留情,只是让他摔了一跤而已。
二人的功夫相差太远,一合之下吴长春就大败亏输,王知府本想让吴长春出战给自己长长脸,哪知敌手太强,竟是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
他气急败坏,从腰间抽出长剑,高喝一声:“给我冲,生擒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将!”张翠山打了他的脸,看来是记恨上了。
“黑水军听令,纵队变横队,以破山弩招呼!”程峰沉声一喝,下令黑水军拒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