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君看了看詹邵文,脸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詹邵文挺起胸脯,边缘化太久,他第一次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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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驶出武江城区,车上坐着三个男人,陆安县********欧朝阳,常务副县长辛福,欧朝阳的秘书田少邦。
车上的气氛很压抑,欧朝阳上车后便一直沉着脸,辛福则一直在打电话,忽然,辛福非常恼火地挂断电话,说,“姓郭的命令抓人,他懂什么,公安方面都没有开始了解调查,他居然开始指手画脚……”
欧朝阳沉默不语。
辛福继续道:“欧书记,我不赞成让他处理这件事情,他要是抓住这个事情不放,陆安会变成什么样子,后果无法想象。”
欧朝阳忽然开口道:“我们陆安县委县政府就像是一桌酒席,大家围坐在桌子四周,虽然有些人面和心不和,或者暗地里针锋相对,彼此仇视,但在酒桌上,大家各自心照不宣的打着哈哈,各人吃各人喜欢的菜肴。当然,冷不丁有人会在桌子下偷偷的踩谁一脚,谁又会挠谁一爪子,摔个盘子什么的。有能力,就还他一脚一爪子;没本事没能力的,又受不了那踩那挠,那就只能离席,要不回家自己吃自己,要不就换个酒席……”
辛福摸着脑袋,讪讪道:“欧书记,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头脑,您和我说话,不用转弯……”
欧朝阳瞪了他一眼,叹息道:“无论这桌子下面,大家怎么玩,但桌面上,大家还得装着相安无事,一派和谐,这样,大家也还都是有得吃、有得喝……”
辛福嘿嘿直笑。
欧朝阳问:“可郭小州如果把酒桌子给掀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辛福摇摇头。
欧朝阳说:“结果很简单,酒桌掀了,酒菜全跌地上去了,盘子碎了,就瓶子破裂了,翻腕也砸了,谁也吃不成了。那么,和他坐一个桌子的人会怎么对他,当然是恨他,恼他,不喜欢他。”
辛福慢慢的听明白了点,他眨着眼睛,“可是,这事情要是曝光,他是得益的方,吃亏的是我们。他也没理由不掀桌子啊,换我我也掀,多么难得的机会……”
欧朝阳淡淡一笑,“他掀了桌子,就算上边在陆安重整一桌,把桌子上的人全换了,他就能得到好处吗?一个喜欢掀桌子的人,谁和他坐一桌都会警惕他,堤防他……得不偿失啊!”
欧朝阳摇摇头,停顿片刻,接着说:“郭小州能走到今天,他不傻。”
辛福欲言又止问,“您的意思是,姓郭的不会揭这个盖子?”
欧朝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他就是真想掀,我这张桌子可不是一般的沉,他还不一定有这个力气。他如果真是个聪明人,我们不妨给点甜头他,你在政府那边稍微放放手,年轻人吗,好面子,虚荣心强,你多给与他点尊重,大家都好。”
辛福终于听明白了,“他如果不聪明呢?”
欧朝阳淡淡一笑,“秦大可这个人就不聪明。”
辛福嘿嘿一笑,“对头,他要是想当孤胆英雄,我们就让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