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面露震惊,周烽着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郭小洲的正科级在京都连个蝼蚁都算不上,但在西海在黄港,那却是最年轻的科级实职领导之一。如果再去中央党校镀金回来,可以名正言顺地落实副处。二十六岁的副处,在黄港县是独一份啊!
“谢谢任少和毛处好意。我现在公务在身,还真没时间去参加学习。”
似乎有些诧异,任重“哦”了一声,不带情绪道:“要不这样,只要我们拿到工程,郭镇长和周主任都可以推荐一两家供应商。”
这个许诺就是赤裸裸的行贿了,大型桥梁的材料供应商,钢材水泥路灯不说,就是随便拿一个螺丝钉的合同,就足以在华夏任何地方买一套房子。而且任重许诺的是一两家,这个价码足以上千万。
按任重想,没有人不爱钱不爱权的。郭小洲之所以拒绝中央党校的名额,也许他更爱钱,那么好说,他给钱你来赚。
“抱歉!任少的要求我无法答应。”郭小洲轻声道。
任重愕然,神情随即恢复自然,笑道:“目前项目的事情还没有最终拍板,我们的确谈早了。”
开始威胁了。郭小洲眯起眼睛,起身道:“谢谢任少的茶!”
“怎么了,要走吗?”任重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包含了一股不寒自威的气势。
郭小洲缓缓回头,“怎么,任少要强行留客吗?”
两个年轻人的眼眸相撞,绽出一丝火花。
周烽跟在郭小洲身后,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没想到郭小洲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回旋余地,直接快速的予以拒绝。
“哈哈!既然郭镇长想涨涨阅历,我们如果还藏着掖着,反而是落了下层。郭镇长!我们后会有期!”此时此刻,任重的脸上已没有了先前的温和沉稳,而全是愤怒和阴霾。
郭小洲没有答话,他默然转身,朝茶艺厅外走去。
看着他们两人出门,毛小祝皱起眉头低声道:“一个小镇长,任少是不是对他忒客气了点?”
任重目光复杂的叹了口气,说,“知道谁看中了郭小洲吗?”
“谁?”
“甘子怡。”
毛小祝浑身一震,失声道:“甘子怡居然找了个小镇长?啧啧……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说完他眼中精光一闪,“熊文涛知道这事吗?”
任重皮笑肉不笑道:“我都知道了,他们熊家还能不知道?”
“呵呵!以我对熊文涛的了解,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任重晒道:“是啊,你们是老同学,你当然了解他的性格。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毛小祝眸子里无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摇头道:“如果能让人猜到他的动作,他就不是熊文涛了。反正,我承认我恐惧这个同学,有时候他把你害死,你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看着谦谦君子,实际上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
…………
…………
深湾某著名的别墅群的半山腰,伫立着一栋欧式白色别墅。
这栋别墅依山傍水,背朝大山,面向海湾,一位身着白色丝绸唐装,两鬓霜白的枯廋老人正在硕大的海景阳台上打着太极拳。
他的一招一式颇见功力,和公园广场老头的动作完全是两个境界。
五分钟后,他缓缓收手站立。一名保健医生立刻递上温热的毛巾。老人一边擦拭一边走进客厅,一名秘书模样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迎上前,低声汇报道:“您明天下午要全国政协礼堂会见以泰国副总理为团长的泰国金融界代表团。”
老人语气平缓道:“今天下午飞京都。代表团资料我在飞机上了解。”
“好的,我一会涛来了,想见您。”
老人飞快挑了挑眉头,“这么早?让他上来吧。”
三分钟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喊了声,“爸!”
老人看着自己最看中的小儿子,眉眼微微带笑,“文涛,坐。”
老人是熊新民,前岭南省********,现国家政协副主席。在岭南,他即便离开省委大楼十余年,其影响力也丝毫不减。即便去了俗称的政协“养老院”,其声望也一时无两。
他出生在京都,却极不喜欢京都的气候和环境,退休后去政协履职,一年中到有六七个月在岭南度过。
就拿这次泰国金融代表团的到访,首先接见泰国朋友的是国家一号领导,然后是主持工作的副总理,接着轮到他这个政协领导出面。
政协,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闲职,但是对熊新民来说,却毛轻矢重。
“潼江县的工作最近如何?”熊新民每次见到儿子侄子女婿们,首先以工作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