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难道他要当着罗立的面,说罗立在镇里已经是闲人一个,分管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当不了家?
罗立也深知自家的事,他躲开邱龙的眼睛。
几分钟后,长港水上娱乐度假工地上响起了怒喊和惨叫声。
怎么了?不是大礼堂的工地出事了吗?怎么去抓长港水上娱乐工地的建筑工人?罗立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头脑完全停止了运转,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急忙对普明说,“普队长,搞错了,你们搞错了……”
普明冷冷横了一眼,“错什么错?抓的就是他们。”
罗立脸上冒汗,手指礼堂方向,“应该抓他们……”
“你特么的又病,那是盛哥的人和工地。”说到这里,普明大概嫌外面太惹,他弯腰钻进车中,享受冷气。
罗立有些傻眼。
今天和郭小洲公开冲突后,他和何青一直坐在办公室等候郭小洲出手的消息。但令他奇怪的是,郭小洲居然一直在办公室安排工作,根本没有去礼堂现场。
不一会,有人报信说,镇北工地那边开始闹事打架了,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伤,被救护车送往县城医院。
罗立和何青顿时激动得击掌相庆!
何青大笑着说:“我还以为他能想出什么高招?哈哈,居然找社会上的人去闹事?”
罗立嘚瑟道:“到底是外地人,他哪里知道盛哥的厉害,这一次,他是偷鸡不成蚀一仓库米啊!”
何青兴奋道:“这次他被盛哥捏到把柄,镇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罗立马上说,“恭喜何哥!”
何青其实心知肚明他恭喜什么,但还是佯装不知,“喜从何来?”
罗立眨眼道:“姓郭的这次完蛋了,镇长的位置自然非你莫属。”
何青摆手道:“这事情你我说了不算,得上级领导说了才算。”
罗力话里有话道:“上级领导,还不是关书记一句话。”
的确,********管官帽子,县长抓经济。郭小洲真出了事,何青的镇长位置飞都飞不了。
何青正色道:“这次全靠你成功的激将了他,呵呵,三天……他这脑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傻逼了……”
罗立得意道:“他就是太过一帆风顺了,年轻,太年轻了,所以才自大到都不认识自己了。我呸,活该。”
两人兴奋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继续等待着好消息。
过一会,有电话说,礼堂工地的自来水地下管道被挖断。
何青脸露喜色,猛拍大腿,“他完了,完蛋了,敢破坏公共设施,尼玛!这已经不是丢帽子的事情,要坐牢啊!”
罗立跟着笑,忽然,他摸了摸头,疑惑道:“不对,姓郭的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他毕竟和郭小洲共事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个年轻镇长他是又怕又恨。不管是玩阴的玩横的狠的,玩什么都玩不过对方。
何青不屑说,“他当然不会这么吩咐,让人去挖断水管,但现场去闹事的人却没有他那个脑筋,一冲动也许就挖了。”
“你说的有道理……”罗立又想了想,“我还是去现场看看比较放心。”
何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拍着他的肩膀,“我们俩不合适一起去,你去了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罗力内心有些鄙夷,尼玛出面和姓郭的硬碰是老子,打赌的是老子,现在出头露面的又是老子,你特么的就站在背后指挥,有好事你有份,捅娄子算我一个人的。
罗立郁闷地站在现场,听着抓人的吼叫声和水花喷涌的声音,他拉住一个看热闹的镇居民问,“这水管是什么人挖断的?”
这位居民手指礼堂施工方向,鄙夷道:“就是他们挖的,疯了……”
罗立身体一个摇晃,他颤抖问,“真是他们挖的,我怎么听说是外来的混混挖的……”
“外来的混混和他们一伙的,这挖掘机就是建筑方听外来者的命令开动的……”
是屠少的人挖断地下管道的?他们为什么自己挖自己工地的管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屠少们触犯了法律,别说他父亲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就是省长也摆不平啊!
秦南鲁西两个县,上百万居民、企业的日常用水……
炎炎夏日下,罗立忽然感到手脚冰凉,宛如天上突然下了阵冰雹。擦!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他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盟友何稀才,也是好生生的去赌博借高利贷,把自己给折了,连带牵连到他。
这一次,又这样。
礼堂工地看来不需要三天就能被郭小洲收回去。
自己还要倒爬三圈……
他手足无措,这次和郭小洲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怎么办?
怎么办?
正在这时,他听到街道上有巡查大队的人扯着嗓子高喊:“他们的老板在车里,快来堵住他们逃跑的路……”
罗立一个激灵,他虽然不了解姚浩的真实身份,却依稀听说有强硬的背景。
他心底的怒火和郁闷啊!尼玛你们拆你们的礼堂就是,去搞别的工地干什么?还挖地下水管,这是纯傻逼啊!
忽然,他猛地咬了咬牙,没办法,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他拿出电话拨打郭小洲的号码,语言极近献媚道:“郭镇长,我要向您汇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