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静秋终于勇敢地抬头直视他。虽然只坚持了几秒钟,但也是进步。
见她似乎恢复了情绪,他把话题拉回,笑着说:“股份的事情是小娟在里边搞鬼,我们俩是她的受害者。”
陈静秋点点头,想起郭小娟的话,脸颊再次泛红。
好半晌,她嗫嗫道:“我明天找胡总退了股份。”
郭小洲哑然失笑,这种退股的事情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你帮我拿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在说。”
陈静秋微有些担心道:“这事情,不会影响你吧?”
郭小洲轻笑,“不会!绝对合法合理。只是我不想接受这个人情。”
陈静秋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她忽然想起什么,“小洲哥你不是要钱吗?我去取现金给你,还是……”
陈静秋不提,郭小洲险些忘记,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他晚上还要赶去朱茵家恭贺乔迁之喜,在去她家前,他还要去老师家一趟,还要去丰华水都招待陈志和他们……
他皱起眉头,目光忽然落在陈静秋身上,犹豫道:“要不你帮我拿着银行卡赶去丰华水都,准备结账事宜。”
“丰华水都?好,我马上去。”陈静秋挺了挺并不丰满的****。
“这个地方……”郭小洲一想她终有一天要接触社会的各种层面,现在多见见世面也是种锻炼。“你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去了丰华水都,你给陈志和陈哥打电话,让他下楼接你,然后你就在休息间看电视什么的,等着他们消费完再去结账。我尽量早点赶去。”
陈静秋已经麻利地关电脑,收拾桌子。
郭小洲等了三分钟,见她收拾就绪,“走,我们一起下楼。”
下楼后,郭小洲和陈静秋分手,他驱车赶往邯阳区明湖之畔。
和夏天过来的时间一样,都是星期六,他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摁响门铃。
开门的还是邱姨。
“邱姨好!”
这一次邱姨居然认识他,笑着把他请了进来,“是小郭啊!快进来,教授刚回来一会。”
郭小洲熟门熟路地来到二楼书房。
书房大门半开着,他走进去一看,程教授一手拿着一本书,坐在单人沙发上打瞌睡。
郭小洲看着程老脸上越来越明显的老人斑,以及头上的白发。不由暗叹一声,老人已七十六岁,却依然孜孜不倦,亲自带课题组,仍然是华夏宏观经济领域不可或缺的权威。
他不敢惊动老人,默默站在原地。
程力帆的老花镜忽然从鼻梁上滑落,他微微睁开眼睛,一对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小洲……你来了……”说着要起身,郭小洲上前两步,“老师您坐。”
程力帆笑了笑,“老了,精神越来越差了。”
郭小洲打趣道:“谁都可以老,您可不能老啊!”
“为什么?”
“华夏的宏观经济研究离不开您。您怎么能老呢!”
“哈哈!傻孩子,谁都会老,这是自然规律,别忽悠我老头子哦!”程力帆看着郭小洲,脸上露出赞赏的微笑,“你在周康干得不错。昨天我去省里开会,听人说起太和组建集团公司的事情,老师很欣慰!”
郭小洲谦虚道:“纺织业回暖才是关键,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说到这里,郭小洲把手中的木盒子送房摆件,学生拿在是个负担,借老师的书房存放存放。”
“哦……我看看。”程力帆坐直身体,戴上老花镜,轻轻打开木盒,立即“咦”了一声,“好东西!”
郭小洲自嘲道:“再好的东西落我手里也是浪费。”
程力帆把玩片刻,放回木盒,摘下老花镜道:“送你这书房摆件的中医祖上恐怕是清朝南书房的,否则手里不会流存这种物件。”
“他说是祖上流传了三代。南书房是?”
“这礼物不轻啊!”程力帆解释道:“南书房本来是官宦人家读书学习的地方,但在清人关前,却把它当成儒臣在宫内值班、工作地点的专用语。玄烨沿用旧称,在房。南书房供人值内廷的翰林官们以诗词、书画等供奉皇帝,而上书房则是皇子从师傅读书学习的地方。”
郭小洲心道,老师到底是老师,这介绍可比蓝小龙精细太多。
“南书房不是一个行政机构,一切供应,如笔墨纸砚、太监勤杂等均出自内务府。比如这件墨翠狮子摆件,就出自内务府。”说到这里,程力帆忽然说道:“这礼物老师不能收。”
郭小洲愣了愣,刚要说话。程力帆举手阻止他的说话,轻声道:“顾松涛一直在收藏这种玩意,你有时间拿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