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加修神色阴郁的躺在大阳台上的躺椅上,遥望夜空的星星。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往莞市跑,没怎么管会洲方面的工作。好在书记也好市长也罢,都对他十分客气,昨天碰到王市长,甚至提前恭喜他。
他虽然装傻,但他知道对方的意思。熊文涛一旦入主圳市市政府,他是熊文涛必带的心腹。他甚至都在考虑圳市的位置。
会洲是地级市,他现在是副厅,如果去了圳市,是不是可以高配正厅?位置方面,他属意市长助理或者市政府秘书长,但他知道,这太难。而且目前这两个位置上有人。那么最适合的也许就是副市长了,可惜入常无望,但可以在分工方面下功夫……
熊老大上位,他会跟着沾光,这是喜事。
但麻烦事也不少,姜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而且姜宁数次打电话,说想闪人。为擅自派姜宁他不该玩弄这种阴谋诡计。就像拿刀子捅人一样,有的只能割破对方的皮毛,有的却直刺动脉。无疑,他和姜宁玩的是割破皮毛的事情。无碍大局。
另外,还有个新麻烦也让他头疼。
陈明生失踪了。这个“告状专业户”虽然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但出了岭南,还是能给他找点麻烦的。
那个下令拆迁的夜晚,他真没料到八点钟房间里的人就睡觉了,而前半小时还有人汇报说,看着这一家子人出了门。
谁知……
后来,陈明生就成了他无数麻烦中的一个大麻烦。
这一年多,他专门安排人盯着对方,对方数次偷离会洲,都被他的人截了回来,受到多次“教育”后,陈明生好像绝望了,死心了,他也安排人去试探过,对方已经是个活死人。
但是,就在五天前,陈明生凭空失踪。
他下令察看了会洲火车站,汽车站的监控,甚至扩大到岭南省的各大机场火车站,船码头等等,耗费的公安资源不可谓不大,但却一无所获。
有下属安慰他说,这小子是不是躲在那个角落里自己抹了脖子。
他不信对方会走绝路。即使对方走了绝路,他也不放心。他不知道陈明生手上究竟掌握一些什么证据,祖加修可以肯定对方必定得到了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对自己威胁程度有多大,这却难以知晓。
藤制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手机。是姜宁打来的电话。
“阿宁,情况怎么样?”
“加修哥,我上当了……”
脸色阴沉的听姜宁讲完后,祖加修气得恨不得摔了手机,冲着电话怒吼道:“你白痴啊,这么明显的圈套看不出来,你特么还在公安系统搞了这么多年,多次提醒你,对方的身份很敏感,不要硬碰硬,拍照,既然拍到照片,就等于完成了任务,你特么傻啊,还要现场捉奸?”
“修哥!我不是想立功嘛……”
“我泼尼阿姐……”
“修哥!你得把我捞出去……”
祖加修痛骂,“我把你捞出去,你以为武江是会洲是莞市是岭南?”
姜宁的声线带着一丝慌张,“修哥,看在小弟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你先自己顶着。嘴巴紧点,实在不行自己找一借口扛了,我去找涛哥。”不等对方说话,祖加修立刻挂断电话。
祖加修狠狠的将手机仍在茶几上,姜宁这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他一边骂着,一边疲惫地躺在躺椅上,考虑最坏结果。
武江那边查了姜宁,会不会牵扯到岭南和熊文涛?事情会闹多大?会不会引起郭小洲的注意,或者这个局就是郭小洲设的。
公安方面的作风他很清楚,如果有来自高层的施压,他们绝对能打开缺口的……
祖加修有些苦恼地抚住额头。看来自己真不应该主动派姜宁去武江的,这下失控了。
前思后想了十几分钟,祖加修还是决定向熊文涛汇报。
…………
…………
第二天,武江晨报刊发了一篇百字新闻《公安人员非法破门拍摄酒店女客人不雅照》。
武江电视台都市新闻频道在上午十点也播出了同样的新闻。
“据悉,我市治安大队民警,在没有搜查许可的情况下,在某酒店强行破门,踢毁浴室大门,三名报社记者手持相机和摄影机,强行对一名淋yù_nǚ房客进行拍照。行径极为恶劣。该案引起了我市政法委和宣传部的高度关注。目前,相关公安涉案人员和媒体记者已停职接受调查,本台将持续关注。”
常一丁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然后背负双手,在办公室来回的踱着步。
昨天深夜凌晨,熊文涛打来电话,虽然没有为姜宁求情,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武江方面怎么处理姜宁都行,但是不能扩大事态,要快速平息风波。
当时,常一丁还不怎么清楚,以为是很寻常的一个“打招呼”,姜宁是岭南人,或许是有人求到熊文涛那边去了。
但是,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头。熊文涛是什么人,姜宁又是什么人,双方隔以千里。
而且又是如此小事,值得熊文涛半夜打这个电话。
他越想越疑惑,连夜给秘书打电话,让他第二天早上去市局了解案情,早上向他汇报。
市w书记的秘书出面,自然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当常一丁看到案卷上打印的几张照片,心中顿时明了。
照片上和韩雅芳拥抱的男人神似郭小洲,但常一丁仔细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