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发型着实有点毁形象,光头曾明瓦亮,在太阳下甚至可以反光。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另一位老人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和光头老人相比,这位就糟乱的多了。一身白袍上污渍斑斑,胡子被粗糙的梳成三瓣,还系着红色的小花,百加得的标志。
“千机你个老不正经!”百加得进门张口就骂,“不是忙呢吗?”
被称为千机的光头老人呵呵一笑,眼睛都没睁:“是正忙,忙着休息。”
“骚包玩意。”百加得找了个正对千机的沙发凳坐下,那是他的专座,“铁杉呢?”
“自己泡。”千机悠闲的卧在沙发上磨指甲。
“摊上你这么个懒蛋校长,那帮小孩也是遭罪!”百加得仍旧骂骂咧咧,但还是很熟门熟路的走到沙发后的一个小茶柜,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铁盒。千机放东西从来规整,找起来很容易。
其实这里是校长室,虽说一点都不像。既不书香气也不严谨,每一块的空间都充斥着一股子奢华。
房间四壁全部由价值不菲的玉瓷拼接而成,向阳方向的大窗则是做过哑光处理的精炼玻璃,阳光经过玻璃和玉瓷的双重折射后并不刺眼,恰到好处的明亮。桌椅板凳外加沙发都是原木的,木质则是柏黄木,当然这只是在天元界的变称,放在原本世界,名字叫做海南黄花梨。夸张的是这个校长室里居然还有一个青铜材质的浴缸,大小估计能养活几条鳄鱼。更夸张的是还有床,铺设的床单是纯狐颈毛的,在阳光下闪着油润的金色光泽。
也难怪百加得说他骚包,千机不仅够奢侈,还不像是个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奢侈的很有品位。
把两块打火石相互搓打,灰色的打火石很快变成炽红色,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趁着还没烫到手,百加得麻利的夹好铁架放好石头,拿过一个琉璃茶壶,倒出茶叶坐上水,铁杉这种茶需要跟水一起煮沸才会好喝。房间内不方便生明火,天元界又没有电热水壶,使用有各种效果的“特殊矿物”辅助生活是天元界这里特有的场景。
百加得就这么慢慢的等水烧开,千机依旧乐悠悠的磨指甲。两人很久不说话,但是氛围还是令人舒适。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挚友......或者是损友。不论是久疏联络还是朝夕相处,见了面,说个目的地,两人并肩而行,不用刻意找话题,哪怕沉默一路也不觉尴尬。
打火石的热量充沛,茶壶盖很快抖动起来。黑绿色的茶叶随着沸水的气泡上下翻滚,甜腻的茶香充满了每个角落。
“来一杯。”千机头也没回,举着个琉璃杯向百加得那边伸。
“去去去!懂不懂待客之道?老子是客人。”话虽这么说,百加得还是接过了杯子。
两人再度相对而坐,很默契的同时喝了一口铁杉,又很默契的同时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挺会挑,发酵十二年的铁杉叶,我就这么一包,藏的那么深都被你找出来了。”千机嘴上心疼,表情还是乐呵呵的。
“还用找?好东西你都往柜子最里面放,我又不是不知道。”百加得咂咂嘴,“是够香的。”
“插科打诨到此为止,你找我什么事?”千机问。
“让你帮个忙。”百加得把一张烫金的纸帖扔给千机,正是拓印过的另一份阳皓辉的入学报名册。
“阳皓辉......”千机低声念着这三个字,目光向下扫,很快皱了皱眉,“觉醒时间也太晚了点,阶位也太低,不到一阶的那四个里有一个就是他?”
“但是这孩子很有天赋。”百加得说,“我希望你能让这孩子入学,不论成败。”
“老兄,我教书宁缺毋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能自己通过入学考试,那名正言顺。要是通不过,只能证明他水平不够。招收名额就两百个,好多三阶的考生都不一定入选,这个不到一阶的小孩又凭什么让我走后门?”千机很明显不乐意帮这个忙。
百加得嘿嘿一笑:“凭你老哥哥我几分薄面够不够?”
千机也嘿嘿一笑:“完全不够。”
百加得不说话了,自顾自又喝了一口茶。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千机哪儿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兄,原则性问题。”
百加得还是不说话。
“你这老树皮怎么这么倔!”千机不客气叫起了百加得的外号,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能性,憋着笑问,“莫非......这孩子你私生的?枯木逢春了?”
“放你娘的狗头屁!个老秃驴天天不正经!”百加得端不住了。
“那说理由。”千机简明扼要。
“老哥哥我的面子不够,那就在加两个字吧。”百加得沉吟片刻,说。
“哪两个字?”
“圣柱。”
“什么?!”
......
阳皓辉现在很尴尬,非常十分以及特别尴尬。
距离考试结束,只有最后5分钟了。
该通过的已经通过了,该跌下去的也跌下去了。现在还踩着石块天上乱飘的,就只有阳皓辉一个人了。
跑道上围成了一圈人,都是通过第二考的考生。众人一齐对着漫天乱飞的阳皓辉指指点点,让他感觉自己像只动物园里游客围观猴山里的猴子。
现在他的状况绝对不容乐观,倒不是消耗有多大,反正来回乱飞的是石头又不是他。第一个问题还小些,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