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种生物太过于阴暗和恐怖,只要想到这个词,想到面目狰狞的鬼样,我心里上便就承受巨大的压力,这可能是我做了亏心事,于心中有鬼,不过矮子和大头暴走的行为,我又不得不怀疑这世上真的有鬼。
矮子突然倒在地上打滚,并且抓起沙土往嘴巴里塞,阴冷的月色下,他的脖子上经脉如虬龙盘扎,随着他翻滚不停,隆起的经脉就像是张牙舞爪的蜈蚣,其上隐约冒出黑气,说是撞鬼中邪一点也不为过了。
再看大头,他却安静得很,就像一根木桩般站着一动不动,不过脸色跟死人毫无差别,僵硬不说,还映射出丝丝的邪气。
我拉着陈慧,转身来到他俩的对面,才瞧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怎的,苍穹之上,忽然传来一声炸雷,那轰隆的巨响,震得我差点要跪下。
不等我反应过来,那皱起的库水上又噼啪亮起一道胳膊粗的闪电,从水面一路延伸,爬上苍穹,将昏暗的天空瞬间照亮,瞬间撕成两半。
这一瞬间,我看到苍穹之上,乌云凝聚成硕大的头颅,光秃秃的脑袋,七窍里缭绕的黑气连接着闪电的纹路。
当时我认为那乌云就是恶鬼,想顺着闪电之路爬下来弄死我,吓得蹭蹭蹭的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冰冷的岩石上才停下来。
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闪电不见了,月色下,水库里忽然呼哧一声,翻涌起了脸盆大小的浪花,接着冒出一颗脑袋,惊得我大喊起来。
“你们都他娘的死了不是,没死都给我过来,水库里有东西!”
扫了一眼,大头依旧如石头般屹立不动,矮子跪在地上吃土,陈慧却素面朝天,胸口起伏不定的瞅着那起毛的月亮。
难道他们都撞鬼了?
我万分吃惊,全身的毛孔里冷汗滋滋的往外涌,冲过去拉陈慧,不料她却如同死人一般沉重,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我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蹲下来,伸手往她胸口摸去。
这一摸,我悬起的心顿时就耸拉下来,陈慧的胸口在起伏,入手非常温软,可以排除死亡的可能,我顾不上去看矮子和大头,猛的窜起来,转身就盯着水库里冒出人头看,心想着管你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敢祸害老子,老子他娘的跟你拼了!
没有云浮图销毁,我只能摸出印章,壮大胆子念叨起驱鬼的咒语,那水库的里人头却忽然沉了下去,眨眼功夫又再度冒了出来,奇怪的是,它脑壳上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很是显眼,有一半蓬松在水里,虽着水浪荡起,那蓬松的黑色也是收缩不定,瞅着让人头皮发麻。
我不敢确定水库里的突然冒出的头是人的还是鬼魂的,虽然它正呼哧着向我这边过来,不过从模糊的轮廓来看,我可以确定那是女人或者女鬼的脑袋。
瞥了一眼陈慧,大头和矮子,他们仨的行为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除了鬼魂以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
可能是炸雷闪电,才几个眨眼的时间,那起毛的月亮好像也是怕了,居然隐去,四下里陷入无边的黑暗,我本能的靠近陈慧,万分紧张的抓着她温软的手,想以此来壮壮胆。
不成想,我才粗口喘气几声,耳边就听到沙滩被踩得沙沙作响的细微声音,正当我惊恐的时候,胳膊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噌了一下,吓得我后脖子发亮,嗖的一声闪到一侧,张嘴就骂起来。
“什么鬼东西,有本事别他娘的藏藏掖掖,出来跟老子干!”
“山子,是我,你嚷嚷啥,我又不是鬼,还能吃了你?”
身后传来的声音很奇怪,有七分熟悉,三分陌生,听着像是姐姐,我不敢转身去拉她或者抱她,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不会游泳的,也不可能在天黑的时候冒失来找我。
“姐,你不是不会游泳吗,天都黑了,你这是干啥?”
“电闪雷鸣的,姐姐怕,山子,你能抱抱我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开口就让我抱她,如果在平时,我会很乐意在和她磨磨蹭蹭一会儿,可此刻怨鬼不明,我就是西门庆附体都不敢对她有邪念,伸手延着陈慧的身体往下摸索,探到站立的大头,想也不想便从他腰里抽出柴刀,深吸了口气说道。
“你是什么鬼,还不现身!”
才说完,一丝冷风掠来,水库上呼哧一声浪,至此一瞬间,狂风大作,吹得沙砾割脸,耳边全是呜呜的,呼哧的怪响。
“哈……哈……哈……哈,还……我……命……来……”
呜呜声和呼哧声夹杂在一起,听着好想是鬼在哭,我担心有东西袭击过来,往后退了几步,不料却被矮子拜倒了,整个人向后翻去,手里的柴刀也滑落。
“哈……哈……哈……哈,我……死……的……好……惨……”
倒下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冤魂所致,我听到了光头佬凄惨的哀嚎,原本是漆黑的四周,忽然红光一闪,我感觉周身全是粘稠的腥红血液,等我慌张而又惊恐爬起来以后,那血色又忽然一闪而没,四周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我很想看清楚刚才蹭我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可惜光线实在太差了,有没有手电,无奈之下,我只好摸出洋火,咬着牙龈噗呲了好几下,哆嗦的手不听使唤,愣是划断了好几根火柴才弄出一丝光亮出来。
虽然只有一点光,但这是我存活的希望,借助这微弱的光亮,我终于看到了猫着腰,趴在地上的姐姐,她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