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阳辉煌煌,流云谷口还似往日那般闲暇散漫,猿声源源,啼鸣谢谢,花落谁家入草泥。
风吹无声胜有声,空谷足音仿若天外雷凝,聚而不丧。
清辰溪湖边上,蒙蒙细雾门口前的小泥巴路,干巴干巴的,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正在将里面的水份拧干,让人坐立难安,如万只充满臊味的跳蚤正在自己身体爬来爬去,吞噬啃咬。
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山口前来回走动多时,瞧那郁郁不乐的模样,凉色眉毛间那紧紧蹙成的川字型皱纹,就连地上因为多日未降雨水而干瘪的泥道都被硬生生给踏成一字平马川。
时不时的用自己的污迹般般的双手揉一揉身后那两块紧翘而又柔软富有弹性的大肥肉。嘴里自言自语尽道些天理难容,天理不容的狗屁话,除此之外剩下就是无尽哀嚎,埋怨声。
“歪猴你屁股上那三十大鞭好些了吗?真心不知那田老鼠怎么想的,就自己那份牛粪样还想插仙花,插花不成反被花刺蛰伤,不仅肩膀上的骨头都被那刁丫头一脚给踢断,连那命根子怕是也保不住。”
“铁嘴你小子能小点声,还嫌自己屁股上那三十大鞭不疼啊!之前我们疏忽大意了,不仅让那小子从咱们地盘正大光明的走过去,而且还被劫了用来修炼的灵草药。办事不力,巡逻有失就该当重罪,只是轻罚了三十峰尾鞭以视惩戒就已经很好了,如果再让别人知道你背后议论田光,传进田光耳朵里只怕是不仅是三十峰尾鞭子那么简单。”
“可伶我们哥俩,本就身份低下,再加上修为不高,在公会大门口也就打一辈子杂的命,原本以为跟着田光会有出路,谁曾想来遇到遭天杀的小兔崽子,倒霉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一个月之前,也就是石磊入谷后的两天,田光带着自己的心腹凯旋归来。原本想庆祝一番晋升为临城商行镖师,可回到营地里,却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到最后在大松树下的狗窝里发现两个形迹可疑,土头蓬脸,衣衫褴褛,还头顶个鸟巢被人给五花大绑,绑在树上做展览品。
当时田光的脸就黑了,叫人拿来峰尾鞭,生花胡椒水,当场就直接开刑,一直打了一个多时辰,据说连附近的山鸡野狗也被惨叫声给吓得闻风而逃。事后一番了解,大骂废物后当即通缉令也下来,石磊的人头被列入追杀名单。不过,只是赏金少得可怜,只有区区几两。
毕竟只是擅闯看守地,打晕守卫,还有盗走修炼灵药。没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暗杀贵族,扰乱朝局,都不值得花费太多人力物力。
纸包不住火,敢在田光头上动土,实属罕见,当消息传入外门时,有不少人都不敢相信,他们可是深受田光毒害。当再三确认消息无疑时,那感觉都要疯了。要知道外门中修为最高也就前三十名是紫灵境五重,剩下的人只能默默苦苦追寻他们的脚步。
没有人能与田光有一战之力,更别提打败他。虽说有内门弟子,可受门规所限,有的干脆躲着闭关修炼,有的眼不见心不烦,装作不知道,领着任务杀贼寇,灭妖兽。
“看来田光是不能出来了,这也好,省得如何花心思甩开他。”已经一上午了,蹲在大树上利用叶片遮身的石磊。望着不远处那片空地竹篱笆棚户,时不时袅袅炊烟升起,依稀可见几道人影在来回忙碌。
看来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谷口巡逻上,在偷偷听到原来田光被人打伤,一时之间,石磊突然想到那日的红衣丫头,着实庆幸有腐骨蛇作肉垫,才能顺利盗走紫灵草。
石磊当即便飞身而下,从藏身之处的大树直窜出来。手成鹰爪,若雄鹰翱翔,滑翔之际轻轻松松将树下二人擒住。
铁嘴跟歪猴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会有人藏在自己头顶上,刚开始黑影掠过还以为是只鸟,可转过头一看,脖子便被来人制住了。
一声熟悉而亲切的问候打破了原有平静的树下。“两位,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你们可曾想念我呀!”
如果说铁嘴与歪猴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石磊的话,那真是命运与他们大开玩笑。前一秒钟还想将他碎尸万段,后一秒钟自己却是成为他砧板上的肉,感受来自石磊手上那强劲的爪力,铁嘴这才猛然意识到这是紫灵五重的力量,“可一个月前他才只是紫灵四重,怎么会这么快”。
不禁脱口而出,“你,你晋升至紫灵境五重了?怎么可能?”歪猴刚开始被石磊制服时还有些气急败坏,正想挣脱束缚时,却听到铁嘴的惊语。
刹那间也是呆了,这也不怪铁嘴失态,就拿他们俩来说,天资下等,能达到紫灵四重也是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而石磊仅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破境入五重。
面对这种天生奇才,当然心中最深处的那不知明的自卑感油然而生,慢慢从嚣张跋扈气急败坏到俯首称臣,到最后彻彻底底的服气。不说别的,只要石磊不中途陨落,未来就是一派大师,一门宗主。也自己连成为他眼中的垃圾资格都没有,还敢轻撩其须。
当然老老实实地问什么答什么,只望石磊能放他们一马,看样子,石磊也不像嗜杀成性的疯癫之辈。从他们身上,石磊也套出了不少好处,不说其他的,就流云谷的地貌山川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平时在哪里打猎,布狩设坑,哪有陷阱,都一目了然,为防止他们指东为西,暗藏祸水,石磊还特意开启魔眼探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