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的脸色是在这番话完时渐渐转变的。
“青碧姑娘,我现在正准备把那荷包交给伯爷去。”丫鬟也不等她回话却是笑盈盈的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青碧立马追上去,“姑娘,可否将那荷包给我?”
“不呀,我要去交给伯爷。”
“等等,我给你银子,你将荷包给我,你就当没看见过。”
“青碧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懂。”
“你不先交给伯爷,先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得到好处么?现在却又装什么装?说吧,你要多少?”
“一千两。”
“一千?你去抢吧。”
“不给就算了。”
“等等,好。我答应你。”
“钱。”丫鬟伸手。
“你得等等,我得去寻我们夫人要。”
青碧话刚到这,建安伯便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树后时非晚很快便听得“啪”一声响,竟是那建安伯一巴掌抽在了青碧脸上。
“伯……伯爷……”青碧瞬间大骇。捂着脸,一见建安伯双眼便是一呆,不可置信的眨巴了下后双膝立马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伯……伯爷怎会在此?”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捉起来!”建安伯立马一声长呵。
而这会儿的时非晚却仍只在树后静看着戏。心底则是暗暗道:赌赢了!真相也套到了!
时非晚觉得刘氏陷害的她,那都还不过是猜测。而方才这提议,就是一场赌注与试探了。
一是赌:刘氏真就是罪魁祸首。毕竟能做这事的她只能想到时听雨一系。可这种腌臜事刘氏应该不会让女儿亲自出手。
二是赌:青碧知晓此事。作为刘氏身边的心腹丫鬟。若刘氏吩咐人做了这事,青碧应是不会不知的。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时非晚尝试着从这里切入了。
而青碧是不是亲自去祠堂的那人,却是并不重要了。
因为,只要是刘氏做的,只要她也知道这件事,在得知有刘氏的人的东西落家祠了,她都是得帮着一起遮掩的。哪怕……这家祠“掉荷包”的不是她。
时非晚此行,是赌,也是在套真相。而此时,她的猜测算是得到求证了。
青碧方才的慌张心虚以及想要遮掩事情的急切,已经完全能够说明问题了。
如果她只是担心被陷害,当不是这个反应。
而她的一句“找夫人要银子”,算是自发的将刘氏供了出来,也更让人肯定了这一事实。
一千两丫鬟那是没有的。可丫鬟怎么可能向夫人讨得了那么多银子?除非这事本就是与刘氏有关,是因她也害怕那荷包落入建安伯之手。
“我打死你!”建安伯仍旧处于盛怒中,不等青碧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便一脚朝着青碧踹了去。
青碧“啊”一声惨叫摔在了地上。脑子嗡嗡嗡响时,就见建安伯一脚又踹了过来。
“伯爷……”
青碧吓得立马就爬着身子闪。她闪开了,然而还是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只这叫声却不是她传出的。
竟是来自于这时府的齐管事。他方才本不在这的。可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竟突然慌慌张张的,受惊的马一般,方才从某个方向猛地冲出跳到了建安伯跟前。
这不,建安伯那一脚便将他踹飞在了地。
“伯爷,擎王妃登门,要见伯爷!”管事完全忘了疼痛,只执着着开口。
“谁登门都没我惩贱婢重要,滚开!”建安伯冷哼一声,又抬起一脚。
只这脚却是猛地一晃,差点导致自己栽倒在地,一双眸子忽地一缩,才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说什么?谁登门了?”
“擎王府擎王妃!”
“大早上的说什么笑呢。擎王府的王妃没事跑咱伯府来做什么?”
建安伯一笑。
建安伯府与擎王府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建安伯府在京都只算得上是伯爵府中的末流,同朝为官的建安伯连跟擎王说会话的机会都没有过。
“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来了。”
“我去看看。”建安伯心道莫不是因着辅国公府时非晚惹怒擎王妃的事,人家来寻麻烦的?
想到这,他额上已是冷汗连连。回头,恰好就看见时非晚躲在树后神情也略有纳闷,冷哼一声,便火急火燎的往正厅方向走去。
“把这贱婢捆起来。还有,去家祠把六夫人那贱妇同样捆起来。其他人,便都各回各院先散了吧。”
建安伯临走前不望交待一句。
……
“姑娘,那六夫人……”
没一会后,时非晚回到了晚香院中。流衣这时恰从外跑了回来,一见时非晚,便满脸喜色的说道:“姑娘,六夫人被绑了!姑娘,你说莫不是家祠的那事就是六夫人做的?”
家祠里今儿几乎是不容许下人跟随的。消息也是封锁了的。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丫鬟们往往也是有些本事得知一些府里的消息八卦的。就譬如流衣,这妮子也不知问的谁,时非晚没开口说,家祠的事她竟就全部是知道的。此时见麦丫以及两嬷嬷好奇的凑过来,忙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围守家祠的一名护卫我认得。他知道,跟我讲的。”流衣见时非晚好奇的看向自己,立马说道。
“真是可惜。”时非晚独自坐着,眉眼里有些惋惜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本来她是能瞧见刘氏挨揍的。那擎王妃没事登什么门,这“挨揍”又得延迟一会了。
“奇怪,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