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板子声跟女子尖叫声立马混杂着响起。
当然,因有外男在,这拉着打板子的事是被抬过来的一张屏风给遮了的。但时非晚不信这会儿玉家人敢放大水。
其他人呢,此时嘴抽者众多。幸灾乐祸的有之,心中咋舌的有之,疼之惜之的有之。但对时非晚,他们抱着的揣测心思倒是一致,就是这位主简直——
不可言喻!
怎地世间竟有她一般的官家闺秀!
这谁不重个良善温贤之名?她倒好。当着未来夫君的面,踹人屁股的事做得出,这要掉人半条命的决策也下得了!
也不知这门亲,还会不会继续。
“咳……长公主,草民教女无方,让长公主见笑了。”
玉老爷最是觉得丢脸,此刻羞愤难掩的对那在旁简直看得傻了眼的长公主道。
“咳……是……是本宫今日唐突了。”宁安长公主也觉得羞愧。这种事,她一个外人本来不应该跑来看戏的。想罢忙道:“玉老爷放心,本宫不是多舌之人。”
玉父简直感激涕零。对着宁安长公主磕了个头后又瞧向时老爹,道:“都说虎父无犬女,今日时家姑娘断案之才,颇有大人风采。今日草民算是大有见识,不知大人可否赏脸,授草民一些驭子之法?也好跟大人聊聊,这亲事的文书何时签下,也好让这两逆女,能够安生些。”
时满墨一听就知他这是想邀自己单独聊聊,有盼着和解之意。
而且此言,已经表达出了他想继续结亲之意。
事实上……玉老爷现在反倒是对这门亲更满意了。他本来以为时非晚一无是处的,如今瞧着虽无规矩了点却是少见的聪明。至于玉家姑娘受罚本来也是活该,他虽然心痛却也知道怪不了时非晚。
之前生出的那一丝丝不打算继续亲事了的念头,现已全没了。
时满墨有求人之心,想想,便也放柔了一些语气,道:“玉老爷切莫妄自菲薄。依我看,时家大公子这气派,许多官家嫡子都是没有的。说起来,要不是大公子太好,也不会生出这事来。此事玉老爷也是被蒙蔽了,怨不得你。”
玉父听此知道时满墨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生喜,忙邀着时满墨以及长公主都去前堂。顺带又看向玉锦,道:“锦儿,时姑娘今日是因你才受了惊吓,还不快去向时姑娘请罪,她要不原谅你,为父可也不饶你。”
说罢,他又给玉府其他家眷们使了个眼色。群众都是精怪的,见此忙说自己各种繁忙的退了下去。
时满墨见此,心知玉老爷有让玉锦跟时非晚独处的意思。大楚民风保守之至,这般一般是不合规矩的,可要两家真有结亲之意那便不一样了。
想罢也瞅了一眼时非晚,自己则是跟着玉老爷跟宁安长公主离开了。
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长公主一双眼睛一直在瞄他家女儿……
有了玉老爷的暗示,很快整个园子便只剩下时非晚跟玉锦二人了。
时非晚当然没有跟人培养感情的意向。她留在这儿不过是在纠结那晚上听到的事要不要跟这人说。
若是寻到病根,没准儿还能活下去。时非晚前世是个特种兵,做的是守护百姓之事。对待生命,她是自发便有着敬畏感与责任感的。
这厢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低着眉,神游去了,仿佛整个园子就她一人般。那厢,玉锦的视线却落在了她微微低垂的眸子上,久未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