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问这么多?”时非晚回道:“你若是不能弄来,我便去寻别人了。”
沐熙听言一把拉住了时非晚,重复问道:“我能弄来,但,你想做什么,你是要自己穿吗?”
“嗯。“时非晚竟是点了点头,又用力抽出了手来。
只才垂下的手却又猛地被沐熙抓了住,男子的语气忽然一激:“你要进京?你当知道这是个陷阱?你便是要见他,也无需公布身份。这个时候,便是岑隐也不会想让你露面。我说了,你不必小瞧岑隐的手段,他便是真被带回京问责,也出不了什么事。时非晚,你——”
“这些不劳沐兄操心!“时非晚再次将手抽了出来,忍不住打断道:“况且,你多虑了,我没有要乖乖投降自投罗网之意。我说过,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那你……”沐熙愣了下。
“我有我的计划。再帮个忙,我欠你个人情。”时非晚说。此时,她脑海中正回想着离开常太医的阁房时常太医最后在自己耳边叮嘱自己的某一番话。
“真不是要自投罗网?”沐熙听言重复问。
“不是。”
沐熙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又道:“我可以弄来衣服。”
“还有,我还需要周福。”时非晚又说。
“好。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嘱咐他。”
“你让周福,再替我去见一趟世子爷。”时非晚说:“他不是要召石狗子么?”
沐熙听言又愣了愣。
“你让周福,以石狗子的身份,同高营长一起去!”
……
……
时非晚嘱咐完沐熙后,沐熙便离开了一阵儿。没过多久之后沐熙又回了来。此时时非晚还停在原地,沐熙身边则多了一个人,正是那周福。
“你要的衣服。”沐熙将一套女子衣服递给时非晚,顺带,他还准备了一些首饰。
“谢谢。当我又欠你一次。”时非晚接过,便走近了周福,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后,又道:“听明白了吗?”
“嗯。“周福点点头。
“那你去吧。”
“好。”
周福一走,沐熙便不解的问道:“擎王世子要召见你,你让周福替你去,那你呢?”
“我也会去见他,但不是现在。”时非晚说。
言落,也不等沐熙明白其中之意,时非晚拿着衣服便转过了身去,大步迈往了东门口的方向……
……
时非晚这一走,便直接出了军营。
她离开的出入证是常太医给的。
离开常太医的阁房时,那人在她耳边叮嘱过一些事。或者说,是向她讨要了一些条件。
这条件之一,便是:她不能够在岑隐面前暴露石狗子的身份。
时非晚很清楚常太医提出这一条件的目的:他愿意帮自己,自不是无私无条件的。她很清楚,因为金州战役,自己破了呼延炅的局,常太医又很清楚自己使得一手好武。他,是生了惜才之心。说他开明也好大胆也罢,总之,他生了将自己留在军中所用的意愿。
所以,常太医不乐意岑隐知道此事。
因为,若然岑隐知道,必然不会允她留在军中了。岑隐,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的。
既是常太医相助自己的条件之一,时非晚此时自然不能再亲自以石狗子的身份去见岑隐了。
而且,若不是被太后逼迫,时非晚自己也不乐意被岑隐知晓自己混迹在了军营中的事。
她之前要去见,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了。但现在……不必了!
所以,岑隐忽然召见,她只能让周福替自己去。
尽管她很清楚,岑隐召见:恐怕是怀疑上了什么了。
先前在练武场时岑隐的反应便似已经怀疑什么了。而方才“石狗子“去寻世子爷的事,时非晚觉得岑隐应当也已得知了。想来正是因为刚才自己去找过他,这才有了此时他忽然召见自己的事。
不过,若还只是怀疑,也不是没有法子消疑了。
时非晚一边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已行至了军营之外好些远的地方了。接着她便直接往人少的偏僻山地走了去。进了山间后,时非晚拿出沐熙准备的衣服换了上,又散落了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女儿发髻。
是的!她是要去见岑隐!
只不过,不能以石狗子的身份去!、
她要直接去见他!
就以时非晚的身份!
常太医在她耳边的嘱托也包括了此一条:世子爷身上的麻烦,由她惹出,还得由她来解决!
她不出现,岑隐便会被带回京问责!所以,她还是得出现。只不过,依常太医对自己早有过的嘱咐:这一次,不叫自投罗网……
当然,时非晚是准备去见岑隐,只却没打算今夜立即便去。今日天色已晚,太后给了岑隐两日时间,她完全可以等至明日。
而今夜,她便是不回营,时非晚想常太医也会为她圆下此事。
不过,不回营,却不代表她今天会随意在外边晃动。
时非晚想:太后知她在金州,一面用她逼迫岑隐,一面,应还会派人四处搜寻她。这就是她让沐熙给自己拿衣服,而没准备去外边商铺购买衣服换装的缘故。
罢!她是特种兵,便是在这山间待上一夜,也不是没有过……
也不知,周福替自己去见岑隐了,露没露馅儿……
……
时非晚还在山间睡了一夜。
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了。
时非晚寻了一处山泉,弄了些水清洗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