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麦丫完全没想明白时非晚此意,“逃婚?“
流衣也愣了愣,“姑娘是说齐管家的绑架,京都城中会有人觉得姑娘是……“
糟糕!
流衣问着问着,脑子里渐渐的便已捕捉到了什么,眸子渐而也明澈起来:姑娘与圣莲宫的牵扯如今可完全还没有解脱干净的,这忽然带着一批自己府中的人失踪了,别人会怎么想?
若没有圣莲宫宫主徒儿这层身份,别人一定只会觉得姑娘是绑架了。
可这层身份一扣上,加之时非晚本无嫁擎王世子之心也并非秘密,擎王世子还是那样一个克妻命,那么,姑娘突然的失踪,外人不就会出现那样的猜测么——
姑娘,逃婚了!
圣莲宫本就是有反贼性质的江湖组织,时非晚敢如此大逆不道行这种事,也会变得合理一些。
那么,齐管家放姑娘出来是因为——
“糟糕,姑娘。“流衣想通了,“若是有人出现在这瞧见姑娘,一定会觉得姑娘是自己逃的!”
流衣话音刚落,便见后头竟就响起了渐行渐近的马蹄声。
且,可从那马蹄声中听出,行马速度闪电般的快。
流衣麦丫赶忙扭头:“世子爷……”
二人傻。
那来人……
一身铠甲,脚踏一匹汗血宝马,后头的队伍衣服上绣着“擎”字,那除了岑隐,又还能是谁?此时,他正朝这边奔来。流衣望过去的这一眼,便对上了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
流衣几乎是瞬间便低下了头去,不敢与之对视。只这一眼,她却是立马就明白了,岑隐绝对认出了自己来。
尽管她现在又脏又乱。而且身上的衣服醒来时她就发现被换了一套。包括姑娘身上的。不过摆放食物的桌上有放下字条,告诉了她们身上的衣服是女子换的。
岑隐认出了自己,那么,必然也就认出了时非晚来……
“姑娘,世子爷……”
流衣张大了嘴,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时非晚。
她心底却是无比着急。
世子爷……
会在这里又接着见到岑隐,无疑,的确是一件意外的事。
然而此时实也顾不上去想岑隐怎么会这个时候恰好经过这里了。
流衣此时担心,岑隐会误会姑娘是逃婚的!
逃婚?这么伤男人自尊的事,就算流衣知道岑隐在意时非晚,也没有多大自信会觉得如此大的事后世子爷还会信任或者包容时非晚。
姑娘现在怕是无论怎么解释,都难以让人信服。
而且,就算岑隐能包容,这事要澄清不了。逃婚也同样等于抗旨,那可是杀头重罪。
当然……
若单只是被撞见身边没绑匪,流衣心想,时非晚那么聪明,或许还能力挽狂澜解释清楚。
可现在——
郡主受伤了!
身上有匕首,姑娘的匕首,而世子爷知道时非晚会武。
等等……
匕首?若这真是设计嫁祸,难道天成郡主也知道姑娘……会武?
“世……世子,快救我们家郡……郡主。慧安县主她……她刺杀了郡主!”
流衣惶恐不安的想着时,终于,就在岑隐临近了一些时,那天成郡主的丫鬟高声嚷嚷了起来。
那丫鬟也已经发现了岑隐的到来。
天成郡主此时是被扶起来晕倒的状态,被一名少见的女护卫抱着。已不是刚中刀的那一瞬的状态了。因此就算刺客离她较远,也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只会让人觉得是刺客成功后撤身走了。
“世子爷,慧安县主果真不是被绑架的。这些是圣莲宫的人!慧安县主跟他们一起,我们郡主发现了搜寻过来,本是想要帮世子爷找寻县主的下落的。不想她跟圣莲宫余孽在一块,还直接吩咐她的人对郡主下了杀令!县主还亲自动了手……”
这会,天成郡主旁边一名护卫,立马对着岑隐喊道。
时非晚此时是背对着岑隐的方向的。她还并没有转过头去。只她也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以及流衣方才的声音,自也猜到了来人就是岑隐无疑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想嫁祸她既逃婚,又与圣莲宫勾结谋杀王府郡主!
天成郡主啊!谋杀天成郡主啊!别说传出去外人会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了。就算她真能澄清是清白的,这天成郡主是为了出来找她才遭的灾,就足够让她被唾沫淹死了!
对自己动手,狠!狠到极致!且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事实。
然而,时非晚此时就很肯定——
天成这真的就是故意的!
“姑娘,我带你走!”
时非晚眸子冷淡的朝天成郡主扫过去时,忽地,林中忽地跃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黑衣,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几乎是瞬间就蹿到了时非晚跟前,一把抓住了时非晚的袖子就要跑。
似乎要带她离开,逃跑性质的离开。
“姑娘……”
而同时,还有两个人蹿了出来抓住了流衣跟麦丫,同样,看得出来是要带她们逃跑离开。
时非晚挑眉,看向了抓住她手的人。
四目相对,面前人蒙着面。只时非晚还是猜出了他是谁——
齐管家!
是的!他又冒出来了!
目的显然了,就是要装作是圣莲宫的人,造成在岑隐面前带时非晚逃跑的假象。
让岑隐觉得,她跟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这果然蓄谋已久!
这群人,根本不是圣莲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