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伙人便被不同的侍女分别接待着往同一个地方引去。时非晚一听有吃的,赏景的心思便全没了。快步行至宴席举办地时,已见四周摆好了桌椅。人群分成两列而座,列前中央主位上坐着一位美艳妇人。
时非晚瞅过去,正是三日前她见过的那位看戏的美妇。她就是宁安长公主么?听说此人心善仁慈,是个好相处的。时非晚今日敢前来,其中一个缘由便是因为听说了她的为人。
客位上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全是清一色的女眷。这大楚民风并不开放,像这样的场合男眷一般不宜出席。也难怪三皇子想见时听雨一面只得偷偷传信。
“今儿大家玩得可还好?”长公主此时已笑着问候起了众人。
“都说长公主府中的园景,属这泠州之最,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很快,便又接起了众人的附和跟恭维之声。
“大家尝尝这些膳食,都是厨娘做的新品,可都用了这园中鲜花为材。”长公主一边笑说着,一边夹起一小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众女眷见她的动作,这才一一提筷品尝起来。
不过这绝对不包括时非晚。她没等长公主开口就已经吃了好几块鲜花饼了。左边六姑娘时听雪已无比鄙视的扫了她好几眼。
“长公主真是有福气,这府中的厨娘果真好手艺,瞧瞧这玫瑰花粥,又香又软的竟还无涩,当真是极品。”识礼的家中主母,这时又免不了来一番夸赞。
“大家既觉得好,便慢慢吃。不过就这般坐着未免也无趣了点。不如顺便再玩点游戏如何?”长公主突然提议道。
“此番甚好。”
女眷们一听也都欢乐起来,显然是赞同这提议的。
很快游戏规则便确定了:抓阄!谁抽中了唯一画有繁花的花签,谁就得表演一个才艺给大伙助兴。
时非晚心底暗道:一点新意都没!不过在这古宅中,这的确是跟现代k歌一样的最常见娱乐方式之一。
第一个抽中花签的是一名姓柳名珊珊的姑娘。听说,她是泠州书院大儒柳子尘先生的侄女。此时婷婷走至列中央,呈上繁花签时,只得无奈的笑笑,说了一句类似“献丑”之类的话后便当场做了一首《咏兰》诗。
众人大声赞好之后,第二个抽中花签的便上场了。仍旧是一位姑娘。因为主母之列的,只观并不参与到才艺表演中去。也是诸如前位一样来了一句“献丑”后,便上演了一出绝对称不上“丑”的绝佳表演。
接着,时非晚便默默的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才艺大比拼。而因为抓阄有运气的成分在,很多人抽中了还不止一次。像那位柳姑娘起码便上去了三趟。
时非晚并不喜欢这些。即便是她的骨子里还融入了原主的灵魂,她也喜欢不起来。即便是原主,虽也学过,可她实际上也更喜欢听丑婆师傅谈起的某些朝堂野闻。
“可是时府家的那位大姑娘?你抽中了花签,现在可轮到你了哦。”
只可惜这会儿一侍女来到众人面前一一检查过她们的签子后,突然笑着对终于没了好运的时非晚说道。
“可否领罚?”时非晚直接问。
那侍女一愕。
时非晚却是已经走了出来,接过侍女手中提着的一个酒壶,然后给自己倒满了酒,连续三杯直接灌了下去。
喝完才拱手说道:“长公主恕罪,非晚才疏艺浅,自愿认罚。”
她问是这么问了。可之前的游戏规则可也说过:不表演便得自罚三杯。
“噗……”周围立马传出了讥笑之声。
虽可以被罚酒,可在场的闺秀们谁抽中了不是进行了表演?她们都算是出自名门,这么点事对她们来说完全是信手拈来。
而眼前的这位……她们可都是有注意到她,也知她的身份。先前还觉得她的气质不似乡野村姑,如今这作态……果然如那传闻。瞧瞧这喝酒的姿态一点女儿家的矜持跟优雅都没有,哪像个大家闺秀。
“罚酒虽喝了,可本宫却是更想看表演。不然你随意来点什么?不会琴棋书画,别的什么也可以的。”
宁安长公主温和的目光落于时非晚身上,眼中带着审视与稀奇,竟没有让时非晚下去的意思,突然低笑着提议道。
“长公主,我不会。”时非晚无语:她都喝完了罚酒好不好。
“舞剑呢?你可会?”长公主眼中涌过一抹异动。
“不会。”
她是有些拳脚功夫。可的确不会使剑。
“噗……”某个开宴之前便嘲讽过时非晚的某同样无淑女气质的姑娘,实在没忍住的站了起来,一边嗤笑一边好心的对长公主说道:“宁安姑姑,你大概还不清楚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位戏耍了三皇子,冒牌顶替抢了自己亲妹妹亲事的时府村姑。别说舞剑了,只怕她连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噗……”
“噗……”
院内接着又响起了一阵毫不遮掩的齐齐嗤笑。
宁安姑姑?
时非晚却只注意到了这四个字。这位时听雨的朋友,是个郡主还是个公主?
“荣云,休要无礼,坐下。”宁安长公主端起茶轻抿一口后淡淡说道,脸上不显颜色。她摆摆手,这次倒直接吩咐时非晚退了下去。
只是再次抽签时,却是皱眉不满的说道:“咱这规则得改一下。这惩罚便免了,之后只许表演,不许再主动喝酒认罚。”
长公主之言众人自然纷纷点头称好。结果时非晚很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