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然让他们也进几人?”
流衣很快便听到那敲门声停了,接着是很轻的推门之声,想了想,忙便说道。
她指的,是那几护卫。
“无妨,他不敢对我动手。”
时非晚知流衣此是因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回了句,再次缓抬起了头来。
“砰……”
紧接着房内竟然突然响起了一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麦丫流衣一个快步瞬地来到了时非晚跟前护上了。同时,脸色一黑的猛抬头顺声看去,竟是——
见前方门口的方向,多躺上了一个被捆绑着的男人!
他应是昏迷了,此时毫无知觉。
而方才,应就是他的身体被人狠狠抛甩在地上的声音。
“啊……”麦丫小惊叫了一声。
这是谁?
一滞之后,目光顺着地上那人身上的绳子的端口缓缓抬起……那绑着他的绳子,此刻有一个长端口是被拉往上的,明显是被人拉拽着的。
然后,她便看到了那手中紧抓着绳子一段的另一男子,他恰就在地上躺着的人的身边三步之外,直直而立。
麦丫看过去时,他的目光也是朝向她们这个方向的,却是直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时非晚!
“蓝……”
原是抬起头来的时非晚,此时却是猛地低下了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地上躺着的那人身上。
听到沐熙今夜竟闯了建安伯府时,她的情绪几乎还是没有波动的,然而此刻却猛一滞,整个人瞬间僵愣住了。旁边流衣唤了声“姑娘”她也没听到,只是目光一直紧紧的落在地上那人之上——
蓝天!
他是……
即便只在前阵子的茶宴上见过一次,有过一次交谈,时非晚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地上那人来!
如果说方才突然有人通报说沐熙闯了建安伯府她感到了些惊讶的话,那么现在看到这位突然被人甩进来的男子,时非晚便已是更大的惊讶了。
“原来,你果然是认识他的!”
时非晚的这反应引来了对面人的嘲讽:“也不知,今夜看到你亲手剪的彩纸的擎王世子,可是会生恼。”
这落音冰冷又清淡,主人公说话间已是一步步的朝着时非晚走近。他自然就是那前一刻让人意外着闯了府的沐熙。然此时流衣麦丫再抬头,观此人,却是觉得这阴冷的神情仿佛已不再是头次在宫宴中碰到的那纨绔公子了。
要知头次见他时,他的唇角总是挂着坏坏的笑的,可此时似个冰人。
“沐小公爷请止步。”流衣见沐熙快迈至时非晚跟前了,忙拦了下来。
时非晚猛地抬头:“你将我剪的彩纸,给了岑隐?”
时非晚白天虽收到了沐熙的威胁信,可在方才之前,她不确定信中内容是真是假。
但这会儿,沐熙闯府,顺道——
他竟已经直接带上了的这已经昏迷了且身上明摆着受伤了的男子,已是明摆着告诉着她:他一字不假!是玩真的!
“来建安伯府之前,派人给擎王府捎去了一封信。信中装的,可就是姑娘那大作。”
“恶劣!”
时非晚眸中淡然终于稍有崩裂状。
丫丫!
也就是说,岑隐现手上也有了她的剪纸了?沐熙既然给他送信,那么肯定会说清楚剪纸上的人物。
岑隐知她对他无心,蓝天又确是个美男子,加之大楚女子一般绝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他若看到,八成是会断定她中意蓝天的!
而且蓝天在擎王府大公子底下行过事,也不知……岑隐见没见过蓝天。
“我倒不知,时姑娘竟是一个如此贪皮相之人!这个小仵作,我撞见时,可觉得他比擎王世子还好看呢。而且,比擎王世子年轻。”
沐熙又恶劣的笑了。
他侧头扫了眼地上男子,这低眸时眼底却也涌动着惊愕!
时非晚看到他带蓝天而来很吃惊,但沐熙此时的吃惊可一点也不比她少。因为在此之前,他真的只是——
想尝试下罢了!
他查到了她真正所刻的“意中人”没错,也确抓来了他没错,可对于时非晚到底对蓝天有几分在意,他完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捎出了给她的信,然后将蓝天绑来了她的面前……
但,方才时非晚的神情,完全让他放心下来了:他赌对了!这女人竟是真很在意这一小仵作!
“小公爷来此,不是为了徐家公子吗?徐公子能否自由,小公爷如今完全还得看擎王府的意愿。小公爷想让我劝服世子,如今却想拿那剪纸挑拨我与他。若是……他恼了我,岂不是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应了?”
时非晚见地上男子的衣服已经将地面都给印成了鲜红色,忽地敛敛神,吸了口气,忙道。
“我自是为了他。如今他在被流放途中,我的人会在三天后,于麒麟山将他劫下。此算不得太难,难的,是劫下后不容易将他带离。也不易躲过之后会有的追兵。擎王府若非要追究,便是真劫下,也不过是徒劳一场。
所以,时姑娘,你若想让这小仵作活着,便得依我嘱咐,消了岑隐的计较之心,且,让他打点好上下,让那些暗里从属于擎王府的武官,最好睁一眼闭一眼。直接呈往上说:徐凯半路遭疫而亡!”
沐熙并不知徐凯已早就不在流放路上了。他找时非晚,是在为自己顺利“劫人”铺路。而这劫人要成功,完全还得看擎王府愿不愿意放水。
“小公爷好算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