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深吸一口气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兄弟,你别这么紧张好吗?你说的对,这的确就是我的作品,也是用人血画的,可是我用的是自己的血,这犯法吗?”
“你确定是你自己的?这是用的白飞飞的吧?”
“好吧,我承认了,这就是她的血,但这是她自愿的,她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要跑路早就跑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李枭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用人血画画你不觉得瘆得慌吗?”
“这叫艺术你懂吗?你有这样的反应我并不奇怪,因为你根本不懂艺术,你看过大卫吗?看过断臂的维纳斯吗?她们的器官直接暴露在外面,你告诉我这违规吗?你理解艺术的含义吗?艺术不应该局限于那些美好的东西,更应该深入生活,深入现实,深入灵魂,艺术就是生活,就是现实,现实中交通事故不血腥吗?杀人分尸不残忍吗?奸淫掳掠,尔虞我诈,人性是丑陋的,也是自私的,我只是用人血创作又怎么了?这哪里不对了?那些移植别人器官的人难道就不瘆得慌?那可是死人的器官,就在你的身体里,你不怕?你怎么不去谴责他们?为什么你们非得对我们赶尽杀绝,极致艺术的所作所为合理合法,你们有什么理由横加干涉?没错,我的画作用了白飞飞的血,这有什么问题?”
陆青山说的唾沫横飞,他是真的生气了,极致艺术虽然偏激但并不违法,这是他的爱好,也是艺术追求,没人可以干涉他。
“你终于承认了,我可能无法理解你所谓的艺术,但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接受你的艺术,艺术是给人欣赏的,别说大家不懂你,试问全世界知名的作品哪一件不是因为艺术历史价值才名流千古的?你们这叫什么?剑走偏锋?不,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哗众取宠,使用人骨人血尸体进行创作,自诩为艺术家,其实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蛆虫,你们的作品别说现在,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有人正视一眼,人类永远只会用人类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绝不会降低自己的道德标准,艺术是有温度的,记载着历史和岁月的痕迹,那是才华与智慧的载体,断臂的维纳斯虽然露骨,但它展现的是人体美,它是一个神话人物,那是古典主义的想象美,同时她的雕刻技艺登峰造极后人只能膜拜,你们呢?加入人血进行创作的意义是什么?艺术美感在哪里?故弄玄虚还说的冠冕堂皇,无耻,无聊,更没有任何意义,你如果没杀白飞飞你跑什么?”
李枭这些话陆青山听过无数次了,似乎每个人都会骂他是个变态,骂他的艺术很无聊,毫无意义一文不值,这是在否定他的世界观,否定他的艺术,骂他他可以忍受,但辱骂贬低他的信仰就不行。他紧握着拳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心中怒火熊熊,如果李枭不是警察他一定会冲上去。
“我是把你当朋友才来找你的,跟我去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自首?
“我自首什么?我根本就没有犯罪我为什么要自首?”
“如果你没有犯罪那你跟我啊,我会帮你的。”
陆青山明白李枭是铁了心的要抓他,他定了定神缓和了一下情绪,主动掏出香烟递了过来。
“我不抽。”
“行了,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抽根烟不算是贿赂吧?”
李枭无语的摇了摇头,接过香烟叼在了嘴里,陆青山连忙摸出打火机给李枭点上。
两个人吞云吐雾,火光映红了两个人的脸庞,尴尬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陆青山的脑子里转的很快,李枭应该不会一个人来,指不定一会儿就有支援,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陆青山从口袋里摸出了银行卡塞到了李枭的手里。
“兄弟你这也太辛苦了,我觉得你以你的才华当警察简直就是浪费,你应该去更大的平台,你家里的情况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这里面有一百多万算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是。”
一百多万,这对李枭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一年的收入也就几万块钱,他的家里并不宽裕,父母投资失败现在日子过的相当拮据,如果有了这些钱那么父母就有可能东山再起。
这不是钱,是未来,是希望。
李枭犹豫了,陆青山见状连忙说道:“我们是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枭冷冷的看着陆青山。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帮帮你,我知道你家缺钱,你爸生意失败了欠了很多钱,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家渡过难过,你觉得不够是吗?”
陆青山连忙又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李枭。
“这里有两百多万,够吗?”
这一次李枭并没有伸手,而是直愣愣的盯着陆青山的眼睛,虽然陆青山看不清李枭的表情,但依旧可以感受到李枭的敌意。
“是不是我收了你钱就要放你走?”
这分明就是在质问,陆青山的计划失败了,他的手慢慢的摸向了身后,在他的腰上藏着一把匕首,既然李枭软硬不吃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呜呜呜……”
李枭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唐涛打来的,他看了一眼走到路边接了电话,在他的面前就是黑漆漆的大明湖。
看着李枭的背影陆青山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杀意,心一横冲上去猛的就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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