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呢,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杜君接着问道。
“说起来也过了一段时间,大约半个月前”,童四叔略顿了顿,但还是躬身如实禀告。
那也就是说,半个月前对方就设计好了圈套来对付她,甚至在这之前就早早埋下了伏笔,而她却早被人摸透了秉性,像一个挑梁小丑自诩聪明谨慎,实际上却傻了吧唧的一个套一个套的往里面钻,自始至终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想到这里,杜君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周身的情绪也瞬间低落下来,变得有些心灰意冷。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来专门来设计她,甚至到了现在,也没搞清楚究竟是谁才是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
察觉到杜君情绪变化,童四叔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前日杜君提审过后,胡彪就把情况统统告诉了他。
那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所谓头领,实际上只是个见钱眼开的混混,竟然在连雇主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仅凭听来的一则消息就敢临时起意,甚至还拉了一群亡命之徒,打算浑水摸鱼,妄图分一杯羹,也真是胆大到没边了。
想起当时童四叔自己都觉得好笑,财帛动人心,也不想想自己又没有那个命来拿!
而那个所谓雇主,则一直很谨慎,从没露过面,所有的消息都是从那栋一家五口被灭的凶宅里放出来的,待他们去查看时早就销声匿迹、去向成谜了。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只剩哪个依旧还在昏迷的男子身上了。
......
“东家,前天来的那个大官又来了,不过这次他没带兵丁,就带了一个年轻小子,东家,您看让不让他们进来?”
李德才的忽然闯入打破了杜君和童四叔之间诡异的静怡。
他?他来干什么?
杜君眉头微蹙,疑惑的看了看对面的童四叔。
童四叔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与杜君不同,身为市井小民,民不与官斗已经融在了骨子里,即便经过一年的历练,宋江又经常穿着捕头的官服进进出出,但忽然间听到有官员前来,还是下意识有些抗拒,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当然,这点童四叔自己也许都没发现,也只有旁边的人能看清,杜君就是瞧见了童四叔如此的紧张模样,也是好笑不已,让原本郁闷于心的情绪也随之消散开来。
微微翘起嘴角,“且让我回房整理一下,龚大人就有劳四叔先行招呼。”
说罢,不顾童四叔巴巴的眼神挽留,款款起身,伸手招呼满仓随同自己一起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主仆二人就听见龚大人特有的豪爽笑声。
“看来童大叔很适合招呼龚大人,小姐,我们就不用太着急了”,房间里,满仓一边给杜君梳头一边打趣。
死丫头,才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皮了呦!杜君毫无形象的抛了一个白眼球回她。
很快,就在童四叔急的口干舌燥,恨不得把杜君抓出来的时候,满仓终于帮杜君拾掇完毕,搀扶着走出房间。
简单寒暄过后,杜君第一次把视线集中在坐在眼前的两个男人。
说是两个男人,实际上应该是一对父子,少年一张方脸,大约十六七岁,眉眼与龚大人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只是少了多年的风霜摧残而稍显稚嫩。
同一时刻,少年也在用眼角在偷瞄杜君,这女人虽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弱柳扶风,但也强壮不了多少,怎么看都不像有爹爹说的有徒手掰断钢刀的力气,看来爹爹是看走了眼才是。
“龚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宋娘子,指教肯定算不上,不过有两件事请教。”
面对杜君的直言不讳,这位龚姓中年男子却依旧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有一抹勉强的意味,“第一件事,昨日手下发现有人在营房外鬼鬼祟祟,将其抓获后审问,此人自称赵树贵,乃杜庄主的亲爹,兹事体大,本官也不好擅自做主,由此特来知会一声,若有人冒充,本官必会治他个诬陷之罪。”
“大人,此人身上可有路引等信物,能证明他是赵树贵,也就是我杜君的亲生父亲?”杜君头微微一歪,浅笑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龚姓男子略一沉吟,正色道。
“那不就结了”,杜君双手一摊,“龚大人应该是来安县的时间不长,对杜某的身世不清楚,安县县城包括周边的很多人家都知道,我杜君是早些年被过继出去的,所以,无论赵家也好赵树贵也罢,对我而言只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我这么说大人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
龚姓男子微微一怔,纵然来之前他就猜到了杜君和那个男子的关系很僵,否则男子也不会说出那么些骇人听闻的话来,但子不言父之过,碰到这种糊涂又难缠的亲爹,杜君就是再不情愿也得求他把这件事情狠狠地压制住,以免传出不利的流言来。
那样,他能平白赚的杜君的一个人情,同时心心念念的第二件事也能顺理成章的开口讨要了。
可杜君的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打乱了龚姓男子的计划,让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难道说,那好,我这就把那个赵树贵送往县衙,治他个诬陷之罪!
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龚姓男子一时语噎,杜君却还有话说,“龚大人,多谢你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不管那人是真是假,我们也都会去派人查证的,因为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