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杜父在整理鸡棚时可能站起来急了些,人迷糊了一下就摔了,这次再也没站起来,两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李氏也是一股火随后也去了,这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个家就剩下杜娟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女娃,吃药丧葬也掏空了这个家的家底,贱卖了二十亩地,还剩了十亩水田,因为当时种着稻子就没卖,还欠着村里长五两银子,等稻子下来后卖了钱再还。
杜君个性在杜丽眼里有点木讷,五岁之前在亲祖母手里挨打受骂,五岁到杜父回来前呢,比在祖母手里能好过一些,但那个时候家里也不富裕,只能算能吃饱,吃好就甭想了,杜父回来后的这六年才是这姑娘最幸福的,能吃饱穿暖,逢年过节还能穿个新衣服,加上绣个手帕,打个络子,李氏也不跟她要,还攒了点私房钱,加上未婚夫的家境是这个村里数一数二的,对于村里的小姑娘来说是羡慕的,也遭到一些小姑娘家的嫉妒恨的。
尤其是里长家大孙女赵彩儿,比杜君还小一岁,仗着祖父和在衙门里做事的二叔,经常去书院找徐利鹏,村里人都拿这个事当笑话讲,可娇惯的赵彩儿依旧我行我素,混不当回事
杜君除了性格木讷,不怎么爱和人打交以外,其他的地方还真的挺好的,人长的比较高,肤白貌美大长腿,嗯,这个有点夸张,只占了一样,大静静的,算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干活利索,任劳任怨,不占人便宜,也不乱嚼舌根,并且一个秘密是杜君力气特别大,杜父生前没事就带着闺女去屋子后面耍一会,拿他的话来讲这身武艺得找个传承的,杜君在武艺方面的确有点天赋,一套军棍耍的虎虎生风,但作为李氏来讲,女儿耍枪弄棍的,还不如一手好刺绣呢,女儿大了以后更多时间放在刺绣上,所以女儿会武这个情况,外人基本上不知道。
还有个优点是孝顺,除了杜家父母外,对自己的亲父母也同样,攒的私房钱大部分都贴补给亲生父母,买点好吃的自己不舍的吃,留着给自己那两个妹妹,特意说的就是杜君离开那个家八年后,亲爹又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两岁,得偿所愿,连被祖母喊了十多年绝户的人,这腰板才算是挺起来了。
杜家父母离世一年后,杜君十六了,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为了嫁妆丰厚点,每天不停歇的做些绣活。偶尔想起那个村里人见人夸的未婚夫,都会羞红了脸。
春末县试,徐利鹏考上了秀才,在大家各种恭喜中,“十七岁,秀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徐家人心态慢慢有起了变化,觉得杜君配不上自己家的儿子了,但是因为这个提出退婚,又怕被人戳脊梁骨,左右为难之际,因一队官兵进村起了心思。
赵家村所在位置距离海边也就二百多里地,人口两三千属于大村落,有海就有海盗,但是海盗也知道,这个村子村民太多不好下手。海盗登陆抢劫,有几个特点,一是时间多数在秋季,粮食丰收了,海盗过来抢一把,抢粮食也抢女人。二是速度快,抢完就撤,不拖泥带水。三是登陆地点不定,没有规律可寻找,很多时候是官兵各个地方埋伏着,但能碰到海盗这事完全看运气,抓到海盗代表着升官发财,现在正值深秋,今天来的一队官兵二十多人,带着抓来的四十多海盗,因天色已晚,准备在村里借住休息一晚再走。
一群官兵带着抓来的海盗,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的直接去找到赵家村的里长,带队的是县衙里的一个姓田的里胥,其所管辖范围就有赵家村,平时也是经常和赵家村里长赵佳才打交道的,为人有点贪杯好色,一脸的猥琐表情。
田里胥直接拉住赵佳才,低声说道:“赵叔,这次剿匪立了大功,二十人抓了四十几个,今晚给兄弟们接风,准备点好酒好菜啊,我跟说啊这批人都是从裕州那边来的,来头大着呢,这次你伺候好了,以后有你的好处,这也是我家二哥的意思”。
赵佳才的二儿子在县衙做着检校一职,最近主簿请辞,很多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呢。
“那这帮人都什么来头?”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看这帮人里面带头的那个没?”田里胥指了指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一身盔甲的二十多岁男子,“这个我听说是昭武校尉,正六品,比县令还高一级,姓何,一会就称何大人就行,但是……”说道这里,田里胥又看了赵佳才一眼说道。
“何大人身边的那个少年来头更大,我只知道何大人称他为小世子,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了,今天啊,赵叔好好伺候着,说不定回头我二哥这次能不能换个位置就看这次了”
“何大人比周县令官都大,那这个世子不是更厉害,田兄弟,给老哥指点指点”,说着,一个荷包塞进田里胥的手中
田里胥颠了颠手上荷包,嗯,五两银子到手,其实他就是一跑腿的,他哪知道人家要啥啊,但是拿人手短,主意还要要出的。
“赵叔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东西就是海货,找两个好厨娘做一桌子,别吝啬,有啥好的上啥,人家还不一定能看的上呢,还有啊,这帮官爷已经在海边趴了半个多月了,洗个热水澡,晚上的酒一定要好,再找俩小娘子陪陪喝个酒,不定那个被看上了也是她们的造化”。
田里胥这主意一出,赵佳才眼睛都亮了,大孙女今天十五了,还没聘人家,如果和那个世子……那么二儿子的主簿还不稳妥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