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二爷的生意没谈成,最后甚至不欢而散,杜君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了农场,浑身散发着三丈之内生人勿进的气息,让周围的人蝉若寒噤。
直到一场疯狂的近乎自虐射箭训练结束后,杜君大汗淋漓,这股郁闷之气才逐渐消散。
这是杜君缓解怒气的方法,前世上学时亦如此,围着操场跑到精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就没有力气再生气了,只是今儿苦了杨玉婉,看着被杜君射的千疮百孔的箭靶,欲哭无泪。
罢了,明天再去换一批吧,横竖这些东西都是杜君的,坏了也不可惜,杨玉婉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许久未见的宋江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杜君面前。
黑了,也瘦了!
杜君怔怔的看了两眼,“呀”的一声,甩掉了筷子,似一颗重磅炮弹投进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好久不见了呢,差不多有二十天,还真的有些想他了。
宋江被推得差点栽倒,向后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苦笑着搂住怀中的娇妻。
娘子太过热情也不太好,胸疼!!
满仓等人见识到杜君的动作后,惊讶之余一个个满脸羞红的迅速消失,四周静悄悄的,空一方世界给久别重逢的俩人。
扑到宋江怀里的那一刻,杜君就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孟浪了,满仓她们还不定会怎么笑她,但是.....但是......这是自己男人,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至于这个时代推崇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滚他蛋的,谁爱相敬如宾谁去,跟她杜君没一毛钱关系,她就是想宋江了,爱咋咋地!
宋江耳根都红透了,想提醒杜君这么做有失礼教,但又怕伤到杜君。
“小君,小君”,宋江低头在杜君耳边轻唤。
“嗯”,杜君拉长着尾音,手臂愈加用力,娇嗔道:“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杜君的语气中传来浓浓的依赖,宋江不由得翘了翘唇角,宠溺的抚摸着杜君的脑袋,娘子想抱就抱吧,只要娘子喜欢就行,好在是在院子里,丢脸也没外人看见,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摸着摸着宋江就发觉出不对劲了,试探道:“娘子,你是不是又修发了。”
语气极其肯定,因为杜君的长发比他走之前还短。
真是煞风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杜君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瘪瘪嘴,“还不是因为壮壮,吃奶时太不老实了,总抓头发。”
西屋躺在婴儿床上的壮壮小手挥动着“啊~啊~”喊了两声,哇哇大哭,娘,别甩锅,这个锅我不背!
有了儿子的这个插曲,杜君飞快的逃离了宋江的怀抱,心中暗恨,也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男人的通病还是宋江的癖好,非得逼着女人留长发,不知道长发很难打理么!?
尤其是这具身子,一头秀发如绸缎般丝滑,又浓又密,每次洗发后拧干至少要半个时辰,每当这个时候,杜君就会无限怀念她前世利索的齐肩小碎发,和叮当猫吹风机,爽的不是一星半点。
看着狼狈而逃的杜君,宋江会心一笑,红着脸干咳了一声,“韩妈妈,烧点热水,一会儿送到房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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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面色红润,宋江穿着娘子给他备好的拖鞋,坐到了饭桌前。
在宋江洗澡时,杜君就让人备上了些简单的又易克化的吃食,看宋江那个样子,估计应该还没吃饭,正好她也刚吃,可以陪他一会儿。
“现在小院可真热闹”,宋江吃了一口鱼,意有所指的看着杜君说道,语气酸酸的。
“那可不”,杜君佯装不知,低头咬了一口笋,“章掌柜不帮忙,我们就自力更生,全员总动员,课本在十月初前肯定能抄出来,耽误不了事。”
“对不起!”
“哎,别说这话,我不爱听,又不是你的错”,杜君截住宋江的话头,“给我讲讲这次出门有什么收获吧,有没有女子投怀送抱啊?”
“有啊,还不少......”
“说来听听,胸大还是屁股大?”
“噗!”一口汤没忍住,全喷了。
“宋江!你赔我衣裳!”始作俑者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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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坐在堂屋,俏脸红的能滴下血来,心里止不住的祈祷,小姐啊,小姐,你声音小点,院子里全是人,都能听得见!
微橙的烛光一跳一跳的,染红了小小的房间,饭菜早已经凉了,杜君还在吐槽今日受的委屈。
“......我就不明白了,余二爷好好的为什么就一直坚定的要配方?你也知道,农场里除了鸡鸭的孵化算是一个立足的根本,剩下的就是这个配方了,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他的,反正如今农场的规模还小,鸡鸭羊兔也不愁卖,等以后规模大了之后,我就自己弄,气死那个狐狸精!”
看着那张宜喜宜、嗔神色活现的俏脸,耳边是杜君义愤填膺、全无逻辑的抱怨,宋江的心却十分的宁静。
生于宋府,长于宋府,他早已厌倦了浮华空虚的生活,心中渴求的不过是一生平安岁月静好,与生命中亲近之人过着最常见亦最普通有烟火气息的日子。
“哎,你听我说没?”杜君推了宋江一把,“喊你好几声都没个动静。”
“啊”,宋江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点恍惚。”
“那行,床铺早就铺好了,你先上床睡吧,正好连休三天,我让韩婆子做点好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