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掌柜的双手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抓紧扶手,随即立刻又松开,这是在受到外界刺激时人体的应激反应,并不随意志转移,当然,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人除外。
杜君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安掌柜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适才安掌柜的动作很小很快,若不是杜君多了个心眼,一直留意着,还真有很可能就被安掌柜躲了过去。
不过,这一诈倒也由此知晓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来自何方,算得上是意料之喜。
明远!?
有了范围,那就再接再厉,看看是不是跟余府有关。
有了这份思量,杜君轮流观察着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掩唇笑道:“其实,要按奴家的意思,把那个柳家公子抓回来,小夹板一套,直接打上一百军棍,管他什么同伙,相信祖宗八代何时上的青楼都能给查出来。”
“咳咳”,余二爷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宋家娘子,万不能轻举妄动,滥用私刑触犯大夏律例,传出去对你家相公亦有不好的影响。”
安掌柜听到杜君口中谈及柳家公子的时候,脸色就白了一分,更不要说还要那一百军棍,人都能打死了,眼瞅着余二爷发话了,也连忙跟上,“是也,是也,宋江好歹也是安县捕头,怎能知法犯法呢?杜庄主做事还需考虑周全些,万不能有此念头,还是打消的好。”
“那我这段日子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杜君抿了抿嘴唇,眼神里充满怨念瞟了余二爷一眼。
余二爷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摸了摸手臂,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这死丫头,今儿又要作什么妖!
就杜君这道行,落在余二爷眼里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过,看破不说破,权当看场戏,若能借此除去安掌柜,也不错。
杜君演了这一会,倒是演上瘾了,嘟着嘴唇嗔道:“二爷说的有理,小妇人也只能想想罢了,但是,这心里实在是气愤难平,堵的人家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咳咳”,看着杜君拙劣的演技,矫揉造作的拿腔拿调,余二爷憋的实在是辛苦,忍不住又咳嗦了几声。
满仓站在杜君身后,无力的翻着白眼,小姐,这空口白牙的你也太能编了吧,那天也没看你睡的少啊,也不怕一个雷劈死你!
莫不是小姐中邪了?
这一颦一笑和自家彪悍的东家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画面太美,咦!不忍直视。
细琢磨又不像,要知道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陪在杜君身边,寸步不离,小姐中邪的话,我怎么也能发现点啥啊.....
杜君可不知自己的贴身丫鬟会这么想,还在自编自演呢,眨了眨眼,“我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长得还蛮俊俏的,大概二十四五岁,面白无须,身高七尺一寸,不过......”
顿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左边眉梢,“那个人这个位置有块两厘米,嗯......”
两厘米怎么说?
杜君一下子卡壳了,睁着双眼,脑子里空无一物,不停的换算着现代和古代的长度单位。
米、分米、厘米......尺、寸,怎么个关系?怎么越想越乱,越乱越想不出答案......
“哈哈......”,看着杜君生无可恋的蠢萌模样,余二爷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个活宝,每次见面都能给自己带来无数笑料。
杜君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瞪着那个笑的“花枝乱颤”的男人,若眼神能杀人的话,肯定会把这个看自己笑话的男人砍成十块八块的。
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么?
不就是一时嘴快说秃噜扣了么,至于笑的那么夸张么?
心里则是懊恼不已,真想抽死自己算了,就你这个猪脑子,还敢学小白花?嘴上又没个把门的,这下被坑了吧,该!让你嘚瑟!
待余二爷笑的差不多了,杜君臭着一张脸,收敛了许多,用两只手指给两个男人比量一下,“就这么大的一条伤疤,时间应该过去蛮久了,不仔细的话都看不住出来,不知道二爷和安掌柜有没有印象,见过这个男人呢?”
在插过一次话后,安掌柜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椅上上,看着杜君跟余二爷耍宝,不过当听到杜君提到眼角的伤疤时,心里咯噔一下,沈先生眼角的确有这样的一条伤疤,相距远了根本看不清楚,这个女人怎么会注意到,不过怎么说,还要把这个消息赶紧通知沈先生才行。
杜君怎么会看到?还不是这些日子无聊时左思右想,把那天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放了无数遍才找到的一个特征,要怪就怪你们太狠了,才让杜君“念念不忘”。
“没有,没见过眼角有伤疤的男子”,安掌柜率先回应。
杜君根本没指望这个老男人说实话,瞥了一眼,全神关注的看向了余二爷。
余二爷倒是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宋家娘子所说的这个人我没什么印象,不过,待回明远之后,我会吩咐小厮留意一二。”
杜君闻言倒也没有太多失望之情,茫茫人海,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个得靠机缘,她也就是多嘴问了一句罢了。
“那就多谢二爷挂念”,杜君也不矫情,学着男子抱拳谢道,“不知今儿二爷喊小妇人过来,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
余二爷一愣,无奈的笑了一笑,你从进屋后就一直跟安掌柜在闹,现在反而问我还有何事?
“那个,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