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生闻言一愣,东家什么时候开始对科考感兴趣的,我怎么不知道,转头看了一眼黄师傅,黄天霸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回去再说,那件事昨晚黄小虎才告诉他,看样子王杰生还不知道。
没有得到答案,不明所以的王杰生转了回来,瞧了一眼杜君,低下头坐在椅上上沉默许久,才谨慎开口说道:“东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提及参加科考,但科考之路不好走,而且时间也会很长,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有可能,短时间内不见得会成为农场的助力。若东家担心无良宵小捣乱,内的有黄师傅师徒,外的亦有明远余府这块招牌庇护,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舍本逐末去培育自己的势力。”
王杰生的这一番话,也是站在农场角度上,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弊端,而且他还有几句话没说,农场说白了就是一个杜君的嫁妆,跟家主宋江没有关系,即便要培养几个读书人来改换门庭,是不是也得等小少爷出生长大以后再说?
关于这点杜君自然也考虑到了,科考的难度比现代读大学要难上不止十倍百倍,真应了那句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是为了长远考虑,这条路还真的非走不可。
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劝道:“难,我也知道,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尤其还是为了农场,这些学苗更是不好找,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十年,二十年,我们可以依附别人,但是过了十年,二十年呢?人心易变,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那为什么不靠自己?”
“所以,不管多难,我们都要做,难道你们希望看到某一天,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打下的江山,被一帮不相关的人寻各种借口吃拿卡扣,而且我们还得陪着笑脸,双手奉上?”
“这怎么可能?大夏律法严明,何人敢如此大胆,东家多虑了”,王杰生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反驳道。
黄天霸老爷子则不然,脸色凝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王杰生,心中暗叹,此子聪慧是聪慧,但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
商场如战场,比拼的可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东西,很多时候还要看其后台是不是够硬,权利是不是够大,人脉是不是够广,对此,老爷子反而选择支持东家的做法,毕竟这么些年的走镖生涯,这种因权势相逼而家破人亡的事件屡见不鲜。
“怎么不可能?”杜君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连绣娘那种原本底层的女人都敢上门挑衅,旁的势力还有什么不敢的。
即便是法律法规健全的现代社会,以打压小,资本运作,股权更迭,以权谋私这类吞并事情都层出不穷,何况是在皇权当道的古代,律法对于某些权势而言,连张白纸都不如,人家若想要害你的话,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冲锋陷阵。
“黄师傅,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王部长说说吧”,杜君没有给王杰生再发言的机会,直接对黄天霸说道。
“是,东家”,黄天霸似乎有点理解杜君的苦衷,答应一声,接着跟王杰生描述了昨日发生的一切。
事情并不复杂,黄师傅很快的用三言两语把杜君被人挤兑,群起而攻之的过程说了一遍,还着重提到了东家被气哭。
杜君面皮一囧,这死崽子黄小虎,咋啥话都说呢,就不知道给你东家留点面子!
东家是什么人?在农场所有人的眼里那就是妥妥的能人,要是用现代词汇的话,那就是绝对的女汉子,能把女汉子气哭了,那得被挤兑成啥样才行!!!
王杰生的眉毛越皱越紧,听完黄师傅的叙述后,一股热血上涌,隐藏在书生骨子里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冲杜君深深一躬身,嘴里发狠道:“东家,你发话,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他是一个感恩的人,成年后对养育他长大的育童院不离不弃,但没背景,没人脉,只能做些零散的账房或者抄个书本来贴补,到农场的这几个月,也是他最安稳的几个月,不但月钱高,也不用担心生计,不用看人脸色,听着孩子们朗朗读书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那种充实感让他感觉有奔头,有冲劲。
这样的日子是谁给他的,是东家,东家受辱,作为属下又岂能龟缩在一旁心安理得享受着东家带给自己的实惠,而坐视不理,毫无作为。
杜君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搀扶,一脸动容道:“先生严重了,杜君受不得如此大礼。”
再次落座,黄天霸老爷子亦发话了,直着脖子青筋暴起,“东家,这事我也应了,不就是调教几个兔崽子么?让他们去当官,又不是拿刀子架脖子让他们上战场,即便是上战场,那也是大夏男儿应该做的,是他们的荣耀。”
杜君微微颔首,心里也是感动异常,原本准备劝说的托词也用不上了,目视二人,缓缓说道:“不管这个计划能否成行,我在这里也要先谢谢二位支持,同时也做下承诺,即便我们以后真的能培养出一些官员,也绝不会让他们违背良心,为了农场而做出有损大夏的事宜,我们的目的依旧不变,只是自保而已。”
二人听闻,也是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关于这点二人倒是不置与否,但东家能光明磊落的率先提出,顾虑亦跟着少了许多。
“实际上这个计划对农场本身也有好处”,杜君顿了顿,“从内部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