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长辈们的担心,小包子一路骑行风驰电掣。
自行车把手上贴了张黏黏纸版的简易地图,是他昨晚照着余浦县最新版地图动手做的,有道路、方向、以及醒目的建筑物,足够他辨认方向、找到爹妈开在城西郊区的共享农庄了。
经过一片稻田时,他看到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拿着两颗糖,正在哄一个胖嘟嘟的小孩。
“伯伯迷路了,你能帮伯伯指个路吗?杨柳堤坝怎么走?”
小孩看着递过来的糖,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就在前边。”
“前边好几条分岔路呢,伯伯怕走错了,你能不能上车替我指一下,待会儿我再送你回来。这糖你拿去吃,待会儿我再给你二十元当领路费,你把钱拿回家,你爸爸妈妈一定很开心。”
小胖孩手指含在嘴里,歪着脑袋想了想,咧嘴笑了:“成!我领你去!”
小包子在联邦星这几年跟着齐辉时不时进补一些有助于提升精神力的药剂,五感较之小时候敏锐许多,可谓耳聪目明。哪怕距离稍稍有点远,也不妨碍他听了个灵清。
眼一眯:“人贩子?”
再看小胖孩被中年人牵着来带到了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旧面包车,顾不得其他,快速蹬了几下,然后“吱”地急捏刹车,把自行车横在了面包车前面。
中年男人和小胖孩都被吓了一跳。
“小孩儿你过来!”小包子朝那孩子勾勾手,“到哥哥这儿来!”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茫然,直至对上小包子充满戒备的眼神,又见他拼命朝小胖孩使眼色,示意他快跑,方才明白过来。
“哈哈!孩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中年人扶额失笑。
小包子刚想说:“误会你个仙人板板!”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到边上的稻田,不远处的田埂上蹲着一拨人,有扛摄像机的、有打着伞握着蒲扇的、有捧着茶缸坐着小板凳的……
许是身上的衣服和青黄不接的稻田有那么几分相似或融入感,使得他刚刚没有注意到。
此刻,那拨人正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为首的捏着一顶渔夫帽,龇了龇牙:“唉,又浪费了!还得重拍。”
“……”
……
徐随珠把蔫头耷脑的儿子领到路边遮阴处。
她几分钟前就到了。
陆驰骁停好车,带着龙凤胎去找导演协商这次的乌龙事件。人家大老远跑这儿来选景拍打拐的公益宣传片,差最后一个镜头就能收工了,结果被小包子两下搅合……肯定要重拍。虽说小包子的侠义心肠值得肯定,但浪费了胶卷、毁了人家一下午的成果是事实,多少总要赔点。
她则负责开导儿子。
“妈,我搞了个大乌龙!”小包子垂着脑袋别提多郁闷了。
“没事儿!不就是个乌龙嘛!万一是真的,你就是在救人。”
小包子倏地亮了眼睛,方才的沮丧、懊恼一扫而光:“妈妈觉得我做得对?”
“当然对了!万一那小孩儿真被拐走了,他的爸爸妈妈该多担心?我们没看到就算了,看到了哪能不管呢!只不过,妈妈有个小小的建议。”
“我知道!我不该冲动上前暴露自己,万一车上还有他们的同伙,同伙手上还有武器,我不仅救不了人,可能连自己都得搭上。我应该选择不动声色地尾随,看车子开往哪里,然后找瞅准时机报案。”小包子分析得头头是道。
“咦?”徐随珠面露惊喜,“你这不是都知道吗?那刚才怎么那么冲动?”
少年到底是长大了,被夸了几句就脸红,挠了挠头说:“刚才没反应过来。”
“以后记住了!”徐随珠想像以往那样揉他的头,发现这小子这几年身高窜得比她还高,只得退而求其次拍拍他的肩,“妈妈不会阻拦你行侠仗义,但希望你能在确保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再乐于助人、施以援手。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别人家孩子是别人家的宝,你是咱们家的宝!”
小包子抱住徐随珠,亲昵地蹭了蹭:“妈,还是你对我好!”
“老子对你不好吗?”陆驰骁从身后揪住他衣领,嫌弃地拎到旁边,“多大人了还要抱,离我媳妇儿远点儿!”
转转咯咯咯地笑,还朝小包子刮了刮自己的脸颊:“哥哥羞羞,转转会寄几走,不要妈妈抱。”
小包子:“……”个小屁孩!
徐随珠笑着看了会儿兄弟俩斗嘴,才想起正事,问陆大佬:“谈妥了?重拍的费用我们来出是吗?”
陆驰骁摇摇头:“不用,他们也觉得大马路边拍摄背景欠佳,我免费提供农庄场地供他们补拍,包括拍摄期间的一日三餐和茶水、点心,他们同意了。”
“那也不错。正好最近有综艺节目来取景,干脆停业几天,等他们都拍完了再开放。”想了想,又补充,“要不,端午家宴前,就不对外开放了?”
陆驰骁自然没意见。当初搞这个农庄,初衷就是给自家人找乐子的。
再说了,他俩又不差钱,还缺游客们掏的那点钱吗?
到了农庄,小包子决定将功赎罪、好好种田,争取夏天到来时,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里摘他亲手种的晚熟西瓜。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哥哥,错了!”转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煞有那么回事地背着小手手指挥,“不能这样的!你学我啊,哥哥!”
棉棉也说:“哥哥,要浇水!”
小包子被俩小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