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的事情统统都挤在了一起,这些天,颉奇的头发都是白了些许,整个人都是显得苍老了许多。司若尘抱着一堆的军务文件,站在小轩窗前,看着屋内明显的憔悴许多的颉奇。不自然的别过了头去,眼角的眼泪,终是收不住。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微微有些发皱的长衫之上。
窗外,一阵冷风肆起,吹散了点点的泪花,点在了那深色的窗棂之上。像是引开了朵朵的银花。天色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紧。冷风吹散了桌上的文案,颉奇这才惊起,这才发觉,四周早已是昏麻麻的一片。虽然才是下午,但是天色阴沉的可怕,抬头所望到的,具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色。沉甸甸的,抬不起头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压力的一般。
文案上的字迹已然是微微的有些看不清楚,颉奇闭了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是心下,越发的不安。惊觉到屋内人的动静,司若尘赶忙的拭去了眼角的泪花,慌忙的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模样。转身,轻轻的到了门口,轻轻的叩了叩半张着的房门。
颉奇眯眼向外望去,只见那昏麻的天色里,那一抹干净利落的白色身影。便知是司若尘。
“大哥。”司若尘在门口轻轻的唤了颉奇一声,浅浅的笑着。却又说不上是开心,也不知算不算是敷衍。颉奇只觉得眼睛花的厉害,用力的挤了挤双眼,再向门外望去,这才算是看清楚了司若尘。叹了口气,颉奇连说话都显得是有气无力“进来罢。”
司若尘看着眼前一夜之间就像是老了许多的颉奇,眼眶止不住的又红了起来。却又是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在颉奇的面前落下眼泪。司若尘抱着一塔文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案放在了颉奇的对面之后,便是拿起了不远处书架上的火折子,点上了房内的蜡烛。一瞬间,昏暗的房间便是明亮了不少。
颉奇抚着头,呆呆的看着司若尘点好了灯火。直到司若尘在对面坐下,颉奇还是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烛光,似是老僧入定了一般。司若尘疑惑的将手放在颉奇的面前摆了摆,轻声的唤了声“大哥?”
颉奇这才恍若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了神的一般,瞥了一眼眼前的司若尘,甚是挫败的将自己胡子拉渣的脸埋入了应为常年练武而粗糙不堪的双手之中。“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若尘。”颉奇低着脑袋,将整张脸都埋在双手之中。双肩微微的颤抖着,半晌,这才闷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话语间,带着微微的哭腔,和那不容置疑的倔强。
司若尘的心都快要碎了,他是个无心无感的冷面杀手。世人说他亦正亦邪,说他是上清境最让人看不透的冷面阎王。手段了得,常常是笑着取人性命,冷血无情。他不在乎,从来不在乎这些。但是,他最见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受伤。
在颉奇身上的一丁点伤害,看在司若尘的眼里,便是骤然间放大了十倍百倍千倍的一般。司若尘都恨不得统统的去替颉奇受了。千刀万剐司若尘都是受得了,但是就是唯独受不了他颉奇的一声带着无奈与些许哭腔的若尘。这真的,是比千刀万剐还要让司若尘奔溃的事情。
颉奇的那一声若尘,便是叫的司若尘心都快要碎了。司若尘努力的抑制着喉头的苦涩,和就要决堤而出的眼泪。只是缓缓的绕到了颉奇的身后,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颉奇的肩膀,不让颉奇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渐渐的,司若尘温和的灵力顺着颉奇的筋脉缓缓的输出,轻轻的替颉奇疏落着疲惫不堪的筋络。颉奇顿时便是感觉轻松了不少,抬起头,任由司若尘有些泛凉的双手扶在自己的肩头。
狠司若尘只是狠的压下了喉头的苦涩,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双手顺着颉奇的经络缓缓的移动着,尽最大的能力减轻着颉奇的痛苦。“无事,我在这里,便是不会有事。”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颉奇顿时感到安心了不少,却是突然的感受到了一阵的困意。
司若尘手下渐渐的改变了力道,颉奇渐渐的,便是睡了过去。司若尘顺势便是半跪了下来,娴熟的将颉奇揽在了怀中。司若尘指腹缓缓的拂过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汉子耳边新增的白发,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顺着散落下来的青丝一点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不住的颤抖着的肩膀彰显着司若尘此时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宁愿是自己遭受千刀万剐,也是不愿眼前这个原本棱角分明,阳光俊朗的汉子生生的将自己给逼成了这副模样。司若尘这些天一直积攒下来的情绪此时终于一齐的发泄了出来。
窗外猛的一个闪电,紧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的雷声,掩盖掉了屋内人低低的抽泣。泪水落下,在月牙白的暗纹长衫之上晕开了朵朵的银花。窗外,又是一个惊雷。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司若尘哭的有些累了,便是将颉奇小心翼翼的扶去了里屋。又细心的为颉奇捏好了被角,司若尘就这么呆呆的跪在床头,看着床上静静的躺着的颉奇。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眼前这个汉子的粗糙的大手,十指相扣,司若尘的眼角终是牵扯出了一丝的笑意。眼中柔柔的,满满的柔情。司若尘的嘴角微微的颤抖了许久,三个字卡在喉咙。屋外雨声嘈杂,司若尘喉头的那三个字,却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禀灵尊,紧急军报!一路不明军队进攻上清境!境外防守已经被逼退至境内,形势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