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一百七十章子予孝第二早上，大年初一，震的鞭炮声没有将王雨吵醒，昨夜睡的实在太晚了。
但是，妈妈将他喊醒了，箐开车在门口等他了，一起回乡下拜年。
王雨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不回了，你将我的红包给三伯父就成”。
他有三个堂伯父在乡下老家，大伯和二伯已经去世，两个伯母还在。
三伯夫妇还在，所以他们家每年都会回老家乡下。
只是，自从到了县城后，王雨很少回去了，因为，当年他考上大学，几乎所有亲戚都来相送，还指着自家的孩：“你呀，要向雨哥哥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才有出息。
”但是，又是但是，王雨毕业后，没去考公务员，也没进国企，反而不知所谓的去创业。
每年回到老家，亲戚们总是当着王雨的面问父母：“雨现在哪家单位了？什么级别了？”每每这时，妈妈总是笑着回答：“雨自己开公司了。
”“出息了”对方嘴里出息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有些时候玩伴听王雨开公司，跑过来打听他明年还招不招人？当听到王雨公司只有十多个人，过年回家还要搭大巴，连私家车都没有时，倒是没有嫌弃，只是鼓励地：“不用急，慢慢来，你行的！”。
当一个大学生，被一个学还没毕业的伙伴勉励你慢慢来，会有出息的时候，你会不会怀疑读书无用？反正王雨不止一次的怀疑了。
久而久之，王雨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对回乡下老家慢慢就抗拒了。
但是这次爸爸没放过他，：“过年前三伯父摔了一跤，老人家最怕摔的，你今年一定要回去，要不然，明年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
”妈妈也：“不要我们现在有困难，老家还有人比你更困难，你现在多少有点能力，看望一下，也多点温暖。
”王雨只好：“那我也得准备点红包什么的。
”妈妈塞给他一大一两叠红包，：“这大的，有四个，其中三个里面有两百元，是给三个伯母的。
还有一个大的，里面是五百元，是给你三伯的，别给错了。
”王雨应道：“知道了，这叠的好几十个呢，给谁？”妈妈：“你的那些堂哥，叔伯兄弟的孩有十几个，你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没给过你哪些侄儿侄女一次红包，他们都快不认你这个叔叔了，这次可别忘了。
”王雨不好意思的：“但有很多我不认识呀”。
妈妈：“知道你不认识，才给多你几十个红包，你看到亲戚家里的孩就给，不就完了？”这时候，爸爸进来了，给他一条芙蓉王香烟，王雨：“我只抽双喜，不
爱这个。
”爸爸：“不是给你的，是回去要派给大家，大过年的，派双喜你好意思吗？”王雨搞不懂，记得在操场上，千亿身家的雷老板，不是和他一起抽双喜吗？在训练场上，留洋的博士，周总工程师也和他一起抽双喜，怎么回老家就不能抽了呢？真的搞不懂，但是记得父亲过：“人情世故，不懂就是懂。
”只好接过来。
只一个时，就回到了大山里的老家，这几年，老家的变化还是很大的，老旧的泥砖瓦房消失了大半，基本上换成了两三层的洋气楼。
剩下那些没变化的，大多是像王雨老家那样常年没人住的，又没闲钱回老家来翻新的祖屋，在风雨中显得特别破败。
他的祖屋在村南，是山边独院，门前有条河，整个村庄千多口人就分散在河两边，由南而北，村子中间就是学和村委。
几年前村村通公路刚好修到屋门口，车停路边就到家了。
看见房前屋后长满了杂草，真的让人五味杂陈。
房瓦破裂了，很多地方漏水，将白墙染得黄白相间。
屋檐下那窝燕子，只剩下个空巢，看样子好久没有回来过了。
十年前父亲换上去的大铁门，现在已经锈迹斑斑。
厨房塌了一半，山边的竹子顺着墙根长进了客厅。
他在这里长到十二岁才离开的老家，也才几年没回来，怎么就不敢认了呢？王雨正在感慨，听见父亲在后面喃喃：“老子就是把烟戒了，也要将这房子翻修起来。
”又听见妈妈：“死老头子，儿子刚给你两钱就骚包了不是？可别乱花，儿子正在创业，指不定哪就缺钱了。
”他没法再看下去，跑回路边的车里，抱了盘一万响的鞭炮，挂在门口燃放起来。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起，鞭炮爆炸点燃了一些杂草，硝烟中伴随着一丝芳草味，有泥土的气息。
胸口的郁闷随着鞭炮的硝烟消散了不少。
对面山嘴就是堂弟华仔家，听见爆竹声，他沿着公路慢慢走过来。
华仔两眼生残疾，不足0。
1度，大白站在面前也只能看见人影，这几年，硬是靠着给别人打零工修起来两层楼，只是没钱装修。
妈妈生气的时候就曾经抱怨过王雨，他这个大学生还不如瞎眼堂弟，就是这么来的。
华仔的妈妈，是王雨最大的伯母，去年，85岁了，还上山修茶带，管理一片油茶，打出三百斤茶油来，卖了三万多元，为这个艰难的家带来保障性的收入。
这时候，这位不老传奇的伯母却躺在床上，起身不得。
华仔悄声：“医生了，胃癌晚期，也就这样两三个月了。
”王雨掏出红包，久久递不过去。
伯母却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对华
仔：“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