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没关系吗?”齐舒有些为难道。
站在婉然苑里,大门中门都是敞开着的。
“不必担忧,你看,本王这竹子植的如何?”宁泽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然后将工具放到一旁,示意奴才将竹子放到坑里,他再填上土。
如此用心的模样看在旁边的奴才眼里,只觉宁泽王爷对自家小姐情深义重,十分珍视。
没想到小姐被退婚了竟然能攀上这么好的对象,令人称奇。
因为院落里有陌生的男子在,所以这些门都是要敞开的。
宁泽则是亲手拿着工具在花坛里挖土。所有的绿植已经先一步被移走了,婉然苑里顿时就显得光秃秃空旷旷的,加之地面被挖的坑坑洼洼,就显得更丑了。
齐舒无法,只得看着宁泽在她的院子里肆意妄为,就是因为他知道齐舒喜竹,所以就要将所有的绿植花卉都换成他带来的,据说是品种名贵的竹子。
身份在这里,谁敢上前阻拦?最重要的是齐尚书也会支持宁泽的行动,所以齐舒知道制止他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干脆就不挣扎了,反正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喜欢独断专行,不顾她人的感受。
女子内院肯定是不能让外人进来的,情况特殊,许多的家丁都从大门到中门在两旁把守着,以示宁泽的行为是合理正当的。
外面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丫鬟奴才,包括齐萝也在,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齐舒和宁泽说话聊天的模样。
齐萝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是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什么亲密话,看宁泽王爷盯着齐舒的模样就知道了。
看了半天,终是拧紧了自己的帕子,咬着唇离去了。
如果她是嫡女,她也可以那样站在宁泽的身边,不过只是因为她是个庶女罢了,其他的她哪里比齐舒差?
院子里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宁泽,堂堂王爷居然亲自为一女子栽植竹子。在奴才们交换眼神窃窃私语的时候,不多时,院子里的竹子已经栽种好了。
大大小小粗细不均的竹子,齐舒认得出来的有翠竹、紫竹、楠竹等。
这下一年四季真的不能叫做婉然苑,而应当叫做竹苑了。
“如何?”宁泽将工具递给了旁边的侍从,用了他们端来的水盆净手,方才转过身对着凝视着他的齐舒说道。
“王爷种的自然是极好的,劳烦费心了。”齐舒收敛了看宁泽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到旁边去看了。
“劳烦倒是不劳烦,只是不知能不能得郡主一碗茶?本王快渴死了。”宁泽不满道,语气里竟然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听的齐舒陡然心里有了些别扭的情绪,耳尖也不自觉的微微有些红了。
“如此,王爷还请屋里坐坐,外面杨柳絮太多了。”齐舒大胆邀请道,反正只是外室,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也没什么的。
听到邀请宁泽自然是欣然答应,这还是齐舒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去屋里坐,不然别说是屋里了,就算是院子,齐舒也得把他撵出去!
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奴才来弄,齐舒和宁泽前后脚就进了外室,准备喝茶休息会。
齐舒心里还是记挂着姬雪公主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
宁泽看了出来,但是也没着急说出来,墨竹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他想等一杯茶喝完再说,先让她急一急。
之前从前厅里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齐舒想问说什么了,但是直憋到了现在。
紫砂的小茶杯,上面描绘了黑色的一枝杈竹叶,两三片叶子,狭长可见脉络,栩栩如生,很是精巧。
她还真是对竹子情有独钟呢。
齐舒看着宁泽小口小口啜饮的样子,有些暗暗的焦虑。
等到实在压不住的时候,齐舒忍不住开口道:“已经是午时了,王爷还没有用饭,墨竹,你去厨房里看看席面备好了没有,绿橘,你先去拿点果子之类的来垫垫。”
这就将两个丫头给支开了,宁泽微微勾唇,也不管茶杯里有些残叶,径直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齐舒这茶真的不错,回甘余味悠长,清新流连于唇齿之间,十分舒畅。
室外的奴才都能看见齐舒和宁泽相对而坐,看样子是在吃茶聊天,和谐的很。
但实际上聊的却是你来我往冲突不断。
“王爷,齐舒还是以为您今日不该出现。”
“我出不出现,又有何妨?你还不是做缩头乌龟?”
“这是策略。”
“逃避策略?倘若今日我不来,你以为姬雪会轻易放过你?”
“你来了她就更不会放过我了!”齐舒无力恼道。
“齐舒,你未跟皇家怎么打交道,如果你有一句失言,或者一个不当的眼神,你可知道会有何后果?”
“我自然是知道的。”齐舒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愚蠢,那也是得等你被她治完了才知道。”
“得罪过姬雪的女子,轻则剜去双眼,重则截去肢节。”宁泽轻飘飘不带情绪的说道。
齐舒陡然打了个激灵,还截肢的啊?姬雪公主当真如此残忍吗?还是宁泽夸大其词了?
“被罚的女子大多已然亡故,这些乃是宫中秘闻,像你这样深居简出的自然不会知道”像是猜到了齐舒心里在想什么,宁泽又补充了一句。
“王爷所说可是当真?”
“绝无半句虚假!”
这么说她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不是还是你害得我吗!!本来我与公主井水不犯河水,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