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醒来的那天,天气晴朗。
距离宁泽准备带她出发离开魏国前往齐国的日子还有三天,距离陛下约定好的时间约有六天。
实际上齐舒是早就醒了的,不过就像是先前说的,宁泽为了防止齐舒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开出现反复的情况。就让大夫给起初给他开了许多的药物来控制她,让她就整日陷入到昏睡沉睡当中,这样其实有利于她伤口的恢复。
但是宁泽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迟一点醒来他面对她的时日也可以往后拖一些。
万一要是齐舒醒来对他大发雷霆,还是生气拂袖离去的话,他该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宁泽还是想要提前想好应对的对策的。
别看他在外面那么自信,但是实际上在面对到齐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十分忐忑,又有些慌张的,毕竟是背着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大夫前两天告诉他不可以再对齐舒用药了,因为有些药材是不能超过一段时间的,如果超出了那个时间范围,可能就对身体有所损害了,哪怕平时这些药再温良再对身体有益。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其实有些时候也是比较可信的。
宁泽当然不会愿意让齐舒的身体中毒,所以在仔细斟酌了之后,决定按照大夫的说法,停了一些药,让她的神智逐渐逐渐的恢复清醒。
以至于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三天,齐舒真的醒了。
齐舒真真正正睁开了眼睛时候,室内十分明亮,眼睛有些刺痛感,缓和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逐渐适应下来。
看着自己的头顶上的房梁,转动了脑袋,四处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知道自己此时已经不是置身于军帐之中了。
那潮湿、闷热、漆黑、密不透风的帐篷里面的药味、汗味,还有各种各样捂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但是当时的宁泽见不得风凉,所以她也只能默默的忍受那些气味。
现在已经闻不到那些味道了,空气中有些淡淡的清香味,但是她的枕头边还是闻得到一些药味,嘴巴里十分苦涩,还有一些酸甜,唇齿之间遗留下来一些酸甜像是蜜饯的味道。
应当是有人喂给了她药可是又怕他觉得苦,所以又喂了甜滋滋的东西来掩盖那些苦味。
齐舒的身边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的,白天的时候是墨竹和绿橘轮流值守,偶尔宁泽也会主动过去看看,因为大多数时候能在白天都要处理公务,大多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比较重要的事情,关于朝堂民生生计的事情,已经转交给了左右丞相。
对于宁泽来说,当初他挑起这些权力的时候是什么感受,现在如何将这些权力给放下,依然是什么样的感受。
对于权势他从来都不怎么迷恋,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更为重要吧。
宁泽进入朝堂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能够在这短短的几年之中赢得其他朝臣的尊重,以及实打实的做出了某些政绩,实际上来说,宁泽的才干是公认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是宁泽守着齐舒的时候了。
好在齐舒醒来的时候是在白天,不然要是在晚上碰到一个男子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估计也会被吓到吧。
没错因为宁泽已经单方面宣布他跟齐舒已经成亲了,并且齐舒现在就是他的王妃,所以他也就厚着脸皮天天的睡在齐舒的身旁了。
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上还有很多伤口所以他也不好对她下手。
宁泽身上的瘟疫消除了,疫病完全治好之后恢复的很快,所以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相比较齐舒的身体情况,宁泽的身体情况实在是好的太多了。
当墨竹把绿橘还有宁泽都给叫过来的时候,齐舒还是瞪大眼睛看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宁泽听到齐舒醒了之后,还是慌乱了一下,但是随即就跟着墨竹一道前往齐舒所在的房间。
其实就是在他隔壁罢了,但是宁泽却有一种好像走了很远很久的路一样。
推开门看到床上那个人,宁泽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要跑。
但是很明显他不能在下人面前灭了自己的威风,肯定是要稍微摆出一些王爷的尊严的。
所以宁泽心里觉得有些发苦,但是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所以就显得稍微有些面色古怪。
但是绿橘和墨竹显然都在牵挂着自己小姐家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宁泽脸上的表情。
当然就算是她们注意看到宁泽脸上的表情,她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不过两个丫鬟心里也有计较,关于王爷说为了保护小姐,所以才提出他们是已经成亲了的说法,就算是她们两个不说王爷自己也应当会跟小姐讲。
但是倘若王爷没有说的话,那么她们两个就会替王爷给说出来。
尽管她们也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想要针对小姐,以至于宁泽竟然要用成亲的方式来保护小姐。
当时墨竹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架不住当时的情形,她人微言轻,拦不住。
更不可能跑到齐家去寻找帮忙,在这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得选择了同意。
可是就算是主子之间的事情,其实也轮不到她来同不同意。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她说。”宁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稍微凝滞了一下,因为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该称呼齐舒是阿舒还是王妃还是什么?
如果一上来就冲着她说爱妃的话,他绝对毫不怀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