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击着腿向后飘,手拽着树枝,整个人以水平的姿势埋在水里,脸浸在浑水里,憋的难受的头挣扎着向上仰起,又淹没。燃文w?o?m扑腾着“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沙子水,心生恐惧,要被淹死了吗,“哇”,又灌进几口浑水。
一咬牙,忍着手心里传过来的疼痛,使劲用力拉拽树枝,借力腿脚向下用力,曲着身子,两腿着地,头从水里仰出来,来回甩着头上、脸上的水,忍着手上的疼痛还是死死抓着树枝,脸在右臂上蹭了蹭,把鼻子处的水抹去,大口大口吸着气,胸膛起伏。
心里打起了鼓,要不还是回去吧,又不会水,一个不好,说不定就给淹死了,看着漫过膝盖处的水,皱了皱眉,浅水淹死人的大有人在。
可这么长时间看不见他,心里很是焦急。他身份特殊,若是有个意外,心里咯噔一下。日后庄王看到自己安然无恙,难保不会被猜忌。怒火难息,火烧到自己身上,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会连累家人,连累哥哥。
向堤坝放向望了一眼,水漫之处,处处可见杂草树枝。
心一横,趟着浑水抵着一波一波冲涌之势,睁着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前方危险。看到大水浪涌过来,就会拽住身边的树枝,咬着牙谨慎地向堤坝处寻找傅淳。
眼前一亮,看见傅淳扛着麻袋躬着身子,那个霸道的人不再是一个讨厌的符号,多日的相处,又历经心中暗自担忧,此时再见,竟有点激动。
傅淳步履维艰,一边拔脚一边走着,日常都是一副霸气铁骨的模样,现在看着都有点心酸。
汉子们都轮流更换两拨了,而他还在坚定信念,咬牙默默做事,身上力气似乎耗竭,身子前倾,后边那只脚没拔出来,身子失去平衡,歪了一下,麻带向前滑去,傅淳下意思用手去抵挡向下滑落的麻袋,只听“碰!”的一声,滑落入水,溅起的水扑漫过全身,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呼啦向下流淌,傅淳两手摸了一把脸,直起身子,两手搭在腰上,头仰起,呼出一口气。
文琪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麻袋入水,无疑加重分量。自己一个不负重的尚且如此艰难,何况他这是加重前行呢。
抬眼看了看缺口,差不多都堵上了,穿梭奔走的汉子们依旧步履艰定,毫无闪躲之意,心里对汉子们也起了敬佩之心,民众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
以心换心,真正为民,才能折服他们,才能凝聚人心,这便是几千年流淌中华儿郎心里万古不变的“义”举,都是好样的。
抬脚向傅淳走去。
傅淳又紧了紧腰带,搓了搓手,两手抓着麻袋的两个角,猛用力,向自己右肩扛起。
把麻袋向堤坝上方推去,傅淳看到一双熟悉的小手,借着麻袋向上的推势,搭在麻袋上加了一把力,麻袋置到了堤坝最高处。
傅淳看了文琪一眼,疲倦的身子,眼神温煦:“你来了!”
堤坝水声“哗哗”
震的耳鸣隆隆,其实只能看到傅淳的表情,微启的口型,说什么是听不清楚的,但这似乎不影响患难之谊,大概能猜到说的什么。
文琪看着傅淳,露出一个淡然、安宁的微笑,点了点头,没有扯着嗓子,和天籁巨音比声调,只是轻启朱唇,和平常无异:“不放心你。”
傅淳眼里闪过异彩,点了点头,扭过去身子,把背抵在堤坝上,脸仰起来,后脑勺也抵在了后边的那一堵被拍打的堤坝,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气,两手顺着堤坝滑到下面,两胳膀、两腿打着颤,累的肌肉都不听使唤了。
文琪也学着傅淳的样子,抵在了傅淳左侧的堤坝上。后背还能感受堤坝另一侧的澎湃之势,声如雷鼓,震的心里“咚咚”的,心中甚是感慨。
学堂里清脆的朗朗读书声,透着阳光绿荫下跳皮筋的垂髻,看似平静却来之不易。无论在盛衍的哪个角落,都有这些热血儿郎历经挣扎、徘徊、煎熬,最终还是摈弃私心,如擎天之柱,给泱泱之众撑起一片安乐之所。敬佩之情,油然而升,扎下一颗正义之心。
文琪道:“走吧,回去歇一下,缓口气,再替换他们。”
傅淳点了点头,手伸向对面的文琪:“扶我一把。”
正此时,头顶“哗”一声,越过堤坝的浑水如布泼洒下来,文琪毫无所觉,只感觉漫到大腿之水涌动,右侧凉风波流,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住了自己的小脸,兰花淡幽直扑鼻尖,文琪下意思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霸道男性气息,男子不退反进,身子又向文琪那里逼近了一点,大手把文琪的脑袋压在了心口,如此文琪的额头抵住了男子的下颌,胡渣蹭的额前痒痒的,到底是个假爷儿们,少女的羞怯爬上了红晕,使劲仰起小脸欲怼傅淳两句。男子语气霸道不容拒绝:“别动!”。
文琪心里升起倔强心理。
正此时,“哗”一声,直浇的头顶的傅淳闷哼了一声。
罩在头下的文琪仰起小脸被水溅的迷了眼睛,闭上眼睛,冷意打在脸上,下意识环住了傅淳的腰,把头又埋在了傅淳的胸前,男子身子僵了一下,又轻缓地把不敢触碰的人儿向身前紧了紧。
水冲的傅淳头发如一道道沟壑,发带也不知冲到哪儿了,一尺多长的墨丝打成绺子,顺着绺子向下淌着水,头顶冰凉刺骨,背上如帖在冰面,又似被重物拍打,疼和凉交替刺激头皮大脑,如傅淳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牙齿不由得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