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花”,罗甘是又惊又喜,夹杂着疑惑不解。
不知不觉间罗甘没顾着坐,身子凑近王绩身边,急不可耐地想要得知更多信息,哪怕有一些蛛丝马迹都对当下形势有所帮助都可以。
“方才说的是开花?”
王绩醉意已消失不见,看起来精神得很,若是说到焦革的好酒,应该没有人比王绩更加着急想要得到。
“安平县的怪象就是在此,要重新在城里焕发生机。”
罗甘还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什么,秋天变成寒冬,该想的办法是开花怎么想都有些古怪,完全不符合科学依据。
“可开花和解冻有什么关系呢?植物的生长能对温度有帮助?”
对怪象看起来真是一无所知,王绩看到面前小自己十几岁的年轻人茫然的模样,反倒是得到很多的自豪感,无所不知的得意又让王绩飘然于天上。
“什么温度鄙人不懂,总之找到冬日能生长的花,就可以解除安平县寒冻怪象。”
不知所云,似懂非懂,接受过很好教育的罗甘虽然对生物之类不太了解,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真是很难理解开花能升温的事情。
“我还是不能理解啊,不用烤火什么的,化冰不是更有帮助?”
“烤火?哼哼,你说的常理是不是早有人试过?”
旁人是否试过罗甘确实不曾了解,但能第一反应想到的解决方式,想来肯定是不能行,不然为何安平县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至今都还没解决寒冬的问题。
王绩一见罗甘似是而非的模样,冷笑一声,仿佛要将罗甘从头到脚都看穿。
“还是寒冬就说明他们这么做都失败了。”
“既然如此,那花在哪里?有什么奥秘?”
王绩遥看东南面,喃喃自语:“此地东南处有座磐石,那边有鄙人供给杜康的神庙,拜拜酒仙。”
罗甘十分厌烦王绩这般文人,说话总是有一句没一句,有一出没一出的样子,话就是不全或者不着重心,让人很是难受。
“你就直说吧,我该怎么办。”
“忘了具体在哪里,喝了鄙人这坛酒,天地间有和酒香相似的地方,就是冬日花所在之处。”
既然话有说出来,跟王绩在耗着肯定不是办法,罗甘起身,东张西望。
罗甘:“那酒呢?什么酒香?”
王绩指了指罗甘面前的酒盏,云淡风轻。罗甘一看,酒盏空空如也,刚才下棋早就一饮而尽。
“空了,还有吗?”
“没了,你这是最后一杯。”
错愕万分,怎么看王绩挺风雅一人,做事还真是邋里邋遢,酒盏空了怎么去找酒香?
更要命的是凑近一闻,罗甘早就醉醺醺的,闻什么酒味都是没感觉的,带着酒盏去找肯定不现实,等酒醒能闻估计酒盏里的酒味早都消散。好个天地间有酒香的地方,无头苍蝇要找到藏宝地谈何容易!
没有更好的办法,罗甘只得孤身一人再去寻找冬日花,临别时王绩恭敬地作揖。
“挚友的真情就靠阁下了!用心回忆起酒香味就能找到。”
什么挚友的真情,不就是要美酒?更可笑的还是之前说话那么不客气,一帮他取酒便一口一个阁下,罗甘被这般阴奉阳违的交际方式有些恶心到,却还是惺惺作态地与王绩友好告别。
夕阳向晚,倒是偏不落下成了日不落,显得有些哀伤和凄凉。若是天有情,应该是看到罗甘这般奔波,劳碌的人没有功劳应该也有苦劳吧?
身后的王绩还在挥手和罗甘告别,远看他又一人饮起酒,潇洒快活,家中田地有的还有作物有的直接荒废,种地都是很随缘的。
对罗甘来说,生活是很不公平的。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艰辛。看到王绩之后,让罗甘突然有些向往起田间生活,够养活自己没有人束缚,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又未尝不是一种好活法呢?
落日余晖下的青年孤独地走着,潜意识是向着东南前进,去酒神庙看看有没什么发现。
走着走着,总算是看到一磐石,比想象中大许多,一个人身那么高,摆在小土坡上像是镇一方风水,守望着日升日落还有一旁的酒神庙。
一间不大的小神庙摆不下多少东西,一尊杜康像,面前放着一坛酒,神庙还算是干净的,可见王绩对自己生活很是怠慢,但对酒神庙还是敬畏。
罗甘顾不得什么敬畏,在酒神庙翻个底朝天,杜康像都被翻到,部分地面都被挖出土,仍然是不见什么冬日花。
“该不会王绩骗我?浪费我时间?”罗甘暗自骂道,愤恨不平觉得吃力不讨好。
然而仔细一想,王绩并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若是他是真想得到焦革酒,必定会协助我得到冬日花,忽然松一口气,毕竟在陌生的世界里面多一个中立的人,总比直接来个敌人要好得多。
翻找累了,罗甘一下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身上也是湿透,没完没了的搜寻还不知道能不能见效,一肘子擦额头,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反而有些难受,一喷嚏就打出来。
水浸入泥土之中,忽然开始下陷,土地呈现出沼泽吞没之势,将酒神庙周围卷入地底之下!
罗甘躲闪不及,刚要起身脚底晃动便摔个踉跄,头扎在土地中,不断挣扎要起身,不断摔倒,手拼命地狠抓地面,用尽所有力气要爬出沼泽之地。
可无情的沼泽直接将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