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已经传了过来,从张季锋的角度看起来,矮个黄可算不上什么心腹。原因很简单,两面三刀的人不论他有什么样的智慧,总是很难被人信任的。
自从归附张家以来,张老大很是满意矮个黄,时不时让他去跑一跑生意,或者跟人干仗总让矮个黄前来“劝架”,解决了很多张季锋都并不愿意做的事情,矮个黄鞍前马后给张老大办得服服帖帖的。
张家大院内,张老大和张季锋对矮个黄办事,持着完全相反的意见。
张老大:“矮个黄可是个人才,你这么安排他一个人去和王格冒打交道,真的放心?”
张季锋:“兄长你就是太把下人当回事了,那人不能信赖。”
张老大对此很不满意,认为张季锋虽然有那么些身体的本事,但空有肌肉没有头脑。就算当上个捕快,仍然觉得他没什么出息。
张老大:“你以为像是皇帝的江山是两把菜刀打下来的啊?都是单qiāng匹马推翻了隋朝的江山?天真!”
像个说书先生一般,摇头晃脑对着张季锋指指点点,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张季锋:“呵,没用的只会帮上倒忙。”
两人相谈不算愉快,一说到矮个黄的事情,意见就相左。张季锋潜意识里头总希望能在大哥面前证明自身价值,但矮个黄的出现确确实实撼动了他在兄长心目中的地位,为此他必须要争取回来。
门外一阵惊响,几个打手匆匆忙忙归来,让张老大心头一颤,事情看来不简单了。
捕快这边的消息还算是灵通,矮个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之前就已经赶到现场。相对于张季锋来说,张老大还是非常淡定,静静凝神望着矮个黄,像是石佛一般一动不动。
张季锋:“现在怎么办?混蛋王格冒!”
张老大:“很是奇怪,说是来还愿,但是王格冒那边的人也是死了,正常来说他就算要取你的命,不应该把自己人也给弄死在现场吧。”
“迷阵!一定是他们的迷阵,牺牲几个小喽啰,我直接找他去!”
一巴掌打在张季锋脸上,张老大怒斥愣头青弟弟。
“找他?你现在可厉害了,还没找到证据就去找人家算账,万一人家有备而来倒打一耙怎么办?有想过后果吗?”
张季锋显然有些冲动,对自己的行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张老大安抚他,让他镇静下来。
“这样,你先待在家里不要动,现在情况很是复杂,玉石也是不翼而飞,除了王格冒有可能报复外,确实有可能路人谋财害命。”
张季锋对此表示怀疑,但没有表现出来,听从了兄长的建议后,在家中安坐,等着事情发展走向。
安平衙门内,王格冒走向了枯瘦如柴的杜郎中,对方已经几日未进食,中央官员责令不允许他进食,好好感受一下被剥削的滋味。这样一来,杜郎中不仅是良心受到折磨,身体更是被饱受摧残,在一旁的妻儿被放了出来,和杜郎中哭成一团。
杜郎中见到是王格冒,跪谢一叩再叩。
“王明府!下官冤情不足以陈表,但家人无罪啊!与此事毫无关联,望明府明察秋毫!”
王格冒蹲了下来,让狱吏把他家人都领出去,一家人相别眼泪决堤,让曾经的体面荡然无存。
“现在呢,可算是有个机会,能让你的家人们出去,你可愿意?”
杜郎中毫不犹豫,直接应承,王格冒拍了拍杜郎中的脸颊,很是满意。
偏房里头,二虎还沉浸在长久的痛苦之中,对未来充满了恐惧。这下他完全没有把握是否能把德叔给救出来,自身难保不明白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
李不二往刀口吐口水,活像个地痞要债一般。
“所以我才要收点钱财,人心在利益面前,都太过脆弱了。”
二虎:“俺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俺要带德叔回家!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李不二的眼神中带着一些怜悯,觉得农民太过老实,就连做点事情都畏首畏尾,全然不见之前干仗的那些气势,见血可以见条人命就变了味道。
“俺说你们这些人,明明都是捕快官家的人,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啊!”
李不二:“习惯就好,没什么东西得来是理所当然的。”
王格冒打开门,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
“事情办成了,对你们来说都有好处。”
二虎唰的一下站起来说:“县令爷啊,俺求求你了好不好,让德叔回来,俺们这就回去,啥也不要啥也不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不好?!”
王格冒看到二虎如此实诚,反而舒心,没觉得他有多大的威胁。
“二虎兄弟啊,你看我们渊源不浅,你对我呢,肯定也是了解的。德叔老爷子是被谁抓走的,得问问张家的人,不然我们两个人说了不算,这样做肯定就是为了救他们的呀?”
二虎十分无语,只得听从王格冒的指令。
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季锋端坐在室内,听着窗外凉风阵阵将纸窗吹的声响不断,内心很是焦躁。白天矮个黄出事,晚上又让自己一个人住着,怎么着都心里发凉。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张季锋打开窗户一看,什么都没看到。刚关上窗户,又发出怪响,声音像是女人的shēn yín,呼唤着什么,又感觉像是哭泣,叫嚷着丈夫别动手。忽然对面亮起了光,看到了男女的剪影投射在窗户纸上。张季锋提上自己的刀,出门去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