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剑的汉子蜷缩在墙角,恐惧的盯看着黑衣人:“不要过来!”
黑衣人剑尖探出,刺在汉子旁边的墙壁上,吓得汉子胆儿都破了:“哎哟,吓死我了!兄弟饶命!我再不敢找这位小姐的麻烦了,求我放了我好不好?”
黑衣人目光如炬,有意要放汉子走。对方也没有将陆希夷怎样,犯不着要他的性命。
“等等!”陆希夷走过来,愤怒的瞪着汉子,“你们老板究竟是谁?”
“老板?”汉子眼珠子狡黠一转,“就是刚才那位呀,你不是见到了吗。”
竟然还撒谎!陆希夷冷笑:“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指刚才那个酒店的老板,而是你们幕后的老板。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这位黑衣兄弟,杀了你。”
陆希夷看向黑衣人:“你会杀他吗?”
黑衣人很听话:“只要你吩咐,我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不要!”汉子额头直冒汗水,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又替那个幕后老板顶缸!于是求饶,“我说,我说!”
陆希夷咧嘴笑了:“快说!”
汉子吞一吞口水:“其实,这座酒楼是……是镇国公公子开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陆希夷,就是那个黑衣人也是一惊。
镇国公公子那天还帮了她的忙,怎么可能会经营这样黑心的酒楼?难道镇国公公子不知道玉楼春酒里面有毒吗?
剑再一次指向汉子,目光凌厉如刀尖:“你确定你所说的是真的?”
汉子两条腿颤抖着,好像是风中的树枝:“我……我所说是事实,绝对没有半点虚言!”
皇帝之后,最有权势的人就是镇国公了,怪不得酒楼的人那么有恃无恐。
“没想到镇国公子竟然是那种人。”陆希夷嘴里嘀咕。
那黑衣人眼睛蓦地寒芒闪过:“你污蔑镇国公,我杀了你!”
“等等!”陆希夷扯住黑衣人的手臂,“他已经交代了,你不要杀他!”
黑衣人看着陆希夷:“你相信他的话?”
陆希夷道:“即便他说的有假,你也不该杀他。你伤了他的手臂,以及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黑衣人露出异样:“他刚才可是想杀你呀!”
陆希夷满不在乎的笑一笑:“他不是没有杀死我吗?”
黑衣人叹口气:“你太善良了,在京城,太善良的话,会被人欺负的。”
陆希夷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我相信善良的人比邪恶的人多。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不过因为我,你杀了他,我心里不会好受的。”
黑衣人想了想,用沙哑的声音喊:“滚开!”
汉子得了性命,跌跌撞撞离开巷子。
陆希夷奇怪的看着黑衣人,好像他不是凡间的人一般。
“你看我干嘛?”黑衣人被看的十分不自在,急忙躲过陆希夷清澈而犀利的眼神。
“我觉得你的声音好奇怪。”
黑衣了眉头一皱:“怎么奇怪法?”
陆希夷思量片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很奇怪。就像是这样……”
陆希夷将刚才的嗓叫子放到嘴巴里含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接着,她又把嗓叫子吐出来,看着黑衣人:“你明白了吗?”
黑衣人目光柔和:“我的声音从小就这样难听,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听。”
说完,他便走开。
“唉,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陆希夷追上去,可是对方脚步太快了,很快她便被落了一大段距离。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跟我的声音一样难听。”
话音未落,对方便在巷子深处消失了踪影。
“奇怪的家伙!”陆希夷越想就越觉得黑衣人很蹊跷。他既然是穿着黑衣,戴着面罩,一定是有所准备而来。想到这里,陆希夷吃了一惊: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他跟踪我干嘛?
越想越害怕,此地不宜久留,陆希夷也急忙离开巷子。
黑衣人转过巷子,不见陆希夷追来,终于放下心了。拐弯抹角来到一座大宅后面,推开门。
“大公子,你回来了!”宅子里一个小厮恭敬的给他施礼。对于大公子如此装扮,小厮吃了一惊。
对方看了小厮一下,喉咙嗯一声,穿过回廊。
“大公子,老爷正在找你呢。”
“找我?”黑衣人止住了脚步,“有事儿?”
小厮眉头皱起,他怎么感觉今天的大公子有些怪异:“对呢!他在画堂里吃茶,不仅叫你去,小公子也得去。”
“哼!”黑衣人冷眸一闪,“我正有事情找他!”
“找谁?”小厮不明白大公子的话。
大公子没有回答,径直走开。
“公子,你今天的声音?”小厮斗胆问了一句。
大公子也不回答,直接走进自己房间,脱下黑衣和面罩,戴上铁青冰冷的面具。然后吐出嘴巴里的嗓叫子。
换了衣服之后,便来到画堂上。小公子钟易青正陪侍在镇国公身边,给镇国公倒茶,极尽殷勤。看到大公子钟易寒走进来,只是略微轻蔑的看了一眼,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把大公子当做是自己的哥哥。
“你去哪儿了?”镇国公有些不悦,他派人出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
钟易寒鞠躬,却不回答镇国公的话:“不知父亲大人叫孩儿前来,有什么事情?”
钟易青冷哼一声:“父亲问你话呢,你怎么王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去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