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卓坐在对面的航船,怎么就过来了?这个人真是讨厌!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陆希夷对沈思卓没有必要留面子。
沈思卓脸皮厚着呢:“你总不能饿着肚子,去京城还有很长一段路呢!”不由分说就把门打开,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满了菜肴,丰盛的很,陆希夷看着也不禁流口水了。
“你没有我同意,怎么进来了!流氓!”陆希夷想把他推出去,可是沈思卓已经把菜肴摆放在陆希夷床边的桌子上。
“我也饿了,咱们一块吃!”沈思卓递给陆希夷一双筷子。
陆希夷不接筷子,满脸红色:“沈思卓,你不要以为给我送顿饭,我就感激你。之前你对逍遥酒坊做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赶紧离开这儿,否则我喊人了!”
沈思卓咧嘴一笑,将脑袋探出阁窗外,趁着陆希夷不注意,在窗边用小刀划了一杠。又钻进来,笑嘻嘻的:“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可以气我,但不能气自己呀!咱们一起把这只烧鹅吃光了!”
谁知道这烧鹅里面放没有放毒药?
“我真喊人了!”陆希夷气的嘴巴翘上了天。
沈思卓以为陆希夷不敢喊,要是有人来看到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同一个阁子里,不瞎想才怪。陆希夷不会不要这点女儿的矜持。
但是他想错了,相对于女人的矜持,陆希夷更害怕沈思卓:“刘公子……”
沈思卓脖子一缩:“我的姑奶奶,你真喊呀!我走,我走!”沈思卓灰溜溜打开阁门出去,正好碰到了闻声而来的刘冀。
刘冀目光森然:“沈公子,你睡觉的地方,可不是在这里。”
沈思卓尴尬的笑笑:“我上岸去买吃的,回来走错了,不好意思!”
刘冀话语里含着刺儿:“下一次可别走错了!”
沈思卓低着头离开。
“他没怎么着你吧?”刘冀刚才真恨不得一拳头打在沈思卓的面门,让他流鼻血。
陆希夷面色发红:“没有,他能怎么着我!”
刘冀问的太直接,陆希夷十分尴尬。
桌子上一大堆菜,馋的刘冀口水直流:“这个沈思卓,挺会享受的吗!”
陆希夷可不想吃沈思卓的东西:“你要是喜欢,都吃了吧!”
“人家可是送你的,我哪好意思。”刘冀开玩笑道。
陆希夷脸色更难看:“你就别取笑我了!”
刘冀便拿起筷子:“如果他在里面放了毒药,就让我先死吧!”
陆希夷忽然纠结起眉头,沈思卓笑的那么色,他会不会为了得到陆希夷的身子,而在菜里面放那种不三不四的药?
不过,刘冀吃完之后,打个饱嗝,什么时候都没有,证明陆希夷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贡酒还好吧?”陆希夷又开始担心贡酒被沈思卓用药物污染,比如像上一回,把贡酒变成掺水的假酒。
刘冀剔着牙齿:“你放心,现在贡酒由我的人和钦差看着,沈思卓没有机会做手脚。”
陆希夷总算把心彻底放下,看看外面烟山雨树的,朦朦胧胧,好美的早春景色。只是这么好的景色,却没有人陪她观看。不知道此时的阿冷,现在在何处?
吃了晌午饭,航船又开拔,到傍晚时候,停泊在一个荒村水边。
听着雨声,陆希夷渐渐进入梦乡。
不知夜里什么时候,忽然有轻微的敲门声。陆希夷一惊:这个时候了,谁回来她的阁子?会不会是那个坏蛋沈思卓?
一想到他,陆希夷浑身起鸡皮疙瘩。
哼,敢来轻薄老娘,我给他头上来十几闷棍!
从吊床下捡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枣木棍子,双手握着,轻轻将门梢打开。那人探进头来,小声叫:“陆老板……”
“敢来我这里,找死呢吧!”陆希夷照着对方的头就砸去。
对方一看,急忙抓住棍子:“陆老板,你这是干嘛?——是我,刘冀!”
是他!
陆希夷满肚子疑惑:“大晚上,你来干嘛?不睡觉吗?”
刘冀看那棍子,有手腕粗细,要真被打到,脑袋就开花了!刘冀还真有些后怕。
“我跟你换个房间。”
陆希夷不解道:“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照我说的做!”
“可这……”
要是早上起来,被人看到她在刘冀的房间里,刘冀却在她的房间里,他们该怎么想?
刘冀指了指窗户外头:“你看!”
只见沈思卓的那艘航船上,有两个火把亮着,放下一条小船,两人坐上小船,咿咿呀呀的往这边慢慢摇过来。
“是沈思卓!”陆希夷禁不住溜出口。
刘冀笑道:“就是那个混蛋!你知道他过来干嘛?”
陆希夷摇头。
“哼,是要来占你便宜!”
陆希夷下意识的裹住自己身子。
“快,去我那边等。”
沈思卓坐在小船上,来陆希夷的航船下,他看到了中午时候做的标记:“就在那停住!”
镖师把小船停下,可是窗离水面很高,沈思卓够不着,上不去。
“沈少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镖师两手一抱,将沈思卓抱起来。
沈思卓攀住窗口:“再往上一些儿!”
镖师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沈思卓往上拱。沈思卓终于爬到窗口,打推开窗门。
陆希夷的阁子里还亮着一盏油灯,照着隆起的鸳鸯被,陆希夷面朝里面躺着。
沈思卓搓着两手,嘴角流涎,蹑手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