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的话都出来了,几乎没人敢质疑,只是此时那张胖子的脸非常的难看,几乎是咬碎了牙:“那也是喝了柳泉酒而死的,这柳氏酒坊也要追究。”
唐舒文看着张胖子,不紧不慢的开口:“张老爷恰恰错了,这酒是你元宝酒坊的蜀江春。”
这话一落,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猛地一变!
其中黄月娥错愕的盯着陆希夷,整张脸的脸色比打肿了还要难看,这不是酒有毒吗?怎么又没毒了?
那她刚刚说的话岂不是......
老天爷,这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啊?
而先前嚷嚷着柳氏酒坊退酒钱的客人也是一脸难堪。
张胖子脸色骤变,一双小眼睛全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这酒下肚了怎么能够分辨得出来?你是骗人的!”
唐舒文端着那瓷碗,一步一步的走近张胖子,像是讲着寻常天气一般:“这尸体刚死不到两个时辰,酒还没完全分解消化,所以这蜀江春的味道还在,依稀可闻。”
其实腐臭的味道更重,但是唐舒文作为仵作与尸体打交道的时间长,除了腐臭味之外的气息对他来说特别的灵敏。
“你要是不信,可以闻一闻。”
唐舒文一脸诚恳,完全没有特意找茬的意思,好像真的想让张胖子闻一闻。
瓷碗里都是尸体胃里倒出来的东西,十分的恶心,张胖子看着那一碗黄不拉几的东西,险些呕吐出来。
“滚开,给我滚开,老子才不要闻!”
唐舒文眉头皱起,“你不相信我的话,所以你要闻。”
说着,又往前走上一步,脸色比起之前还要诚恳。
“呕!”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张胖子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当即呕吐起来,边吐边骂:“滚开!别过来!”
“可是你不相信......”
“是,这就是我元宝酒坊的蜀江春,我信了!”这几句话,几乎是从张胖子的牙缝里蹦哒出来的!
唐舒文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又将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睨向众人,问:“请问你们还有谁不信的吗?如果不信可以上前闻一闻,如果都信了,我去衙门早点办完事,就要用膳了。”
话一落,更多的呕吐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用膳,简直太可怕了!
他们就想问,吃得下去吗?
陆希夷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这唐舒文简直就是个人才,不但是个医痴,还是个对真相很有追求的一个人,当然也非常的没心没肺!
唐舒文见大家都信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竟然浮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的真相了,那我的事儿也就完了,验尸报告会呈交给衙门的。”
说完,一个人端着瓷碗悠悠哉哉的往衙门方向去了。
就在这时候,那披麻的妇人突然厉声大叫:“张老爷,没想到是你,你说我夫君是喝了柳泉酒而死的,让我来这柳氏酒坊喊冤,没想到竟然是你害了我夫君!”
最初时,因为她手里也没有证据,所以才会被陆希夷的几句话吓得脸色惨白。
张胖子呕吐了一会儿,有些虚弱,但是一听这妇人的话,当即气得半死,“老子可没有害你夫君,是他多喝把自己给喝死了,我是个卖酒的人,他喝多少干我屁事!”
“不,我的夫君向来老实顾家,虽然喝一些小酒,但一向把握得度量,怎么可能突然喝酒就喝死了?”
张老爷气得脸色紫胀,极其无耻的开口:“老子怎么知道,你要不下黄泉去问你那夫君?”
“你,你......”这妇人听闻,气得浑身发抖,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状,陆希夷突然冷冷的出声:“张老爷,我想,你应该去一趟衙门,不然这事儿还说不明白了呢!”
张胖子脸色忽然惨白,然后仍旧不死心,“衙门?老子没有犯事,不会去!”
“你确定?”阿冷面色冰冷,突然发难。
阿冷周身的气势很冷,光站着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此时发难刻意释放出压力,这还不让人心肝都抖上三抖呢!
“你......”张胖子双目圆瞪,额头狂冒冷汗,一身肥膘哆哆嗦嗦起来,几乎是目眦尽裂的吼道:“老子没有!”
“看到我,却没见到你的手下,你就没有怀疑过?”阿冷语气全是嘲讽,双目更是冷得吓人。
这句话,宛如雷击直直砸中张胖子,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又手指着阿冷,不停的颤抖,口中“你你你”了半响,愣是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可能是人被逼急了,张胖子居然发狂起来,朝着阿冷扑过去,见状,阿冷眼底的嘲讽更盛,他没有动半步,丝毫不将张胖子放在眼里,但是却引来了陆希夷的担心,她急切的提醒:“小心。”
阿冷瞳孔微微收缩,着看了陆希夷一眼,眸色不由的深邃了些。
“无事。”
话一落,这张胖子就被阿冷一脚给踹飞。
陆希夷:“......”
她不应该提醒,居然忘记了阿冷这人会武功。
张胖子的身体呈现着抛物线的姿势落地,过程中,比杀猪还难听的惨叫从他嘴里溢出来,十分的刺耳。
他不仅没完,摔倒后居然又爬起来,只是在这时,一到炽烈红影闪过,带着人、皮、面、具的花千月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落地的脚刚好分毫不差,踩在了欲要起身的张胖子胸膛上。
“嘣”的一声巨响,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