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柜不在,改天公公再来吧!”李潇只是瞄了公公一眼,继续算他的账。
昆公公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少人想巴结他,李潇不过是逍遥酒坊一个帮贡,竟然如此傲慢无礼,气的昆公公吹胡子瞪眼睛,假如他有胡子的话:“皇上有口谕,你快去通传陆希夷来接旨,否则就以抗旨不尊之罪,押到天牢里关着!”
李潇平生讨厌的便是那种狐假虎威,恃强凌弱的人,尤其是不男不女的太监。被昆公公说了两句,他便面红耳赤,从柜台里出来,要跟昆公公对骂,此时钟易寒从后面的作坊走出来。
“李潇,退后!”钟易听到昆公公的声音,其实不想出来,不过听了李潇的话,桀骜不训,怕他得罪了昆公公,便急忙走出来调解。得罪了太监,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不男不女,性情扭曲,即便他们没有真正的权力,但是在皇帝面前一两句话,就可以让别人满门抄斩。
钟易寒的话,李潇还是听的,于是退到柜台后面,对昆公公怒目而视。
昆公公见是钟易寒,十分讶异,急忙跟钟易寒行礼:“大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定睛一看,钟易寒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子,昆公公心里更是纳闷了。他没有想到,钟易寒是来给陆希夷劈柴烧火。
“昆公公,陆掌柜出去买酿酒原料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不如我倒杯茶,让你一面喝着,一面等她回来?”钟易寒故意不提自己在这里劈柴的事情,对李潇递个眼神,李潇会意,便去泡一壶雨前茶,香喷喷的放在八仙桌上。
钟易寒给昆公公殷勤倒满,昆公公心里的气渐渐消了:“昆公公,这是云片糕,送茶是最好的,是柳州的特产,公公尝一尝。”
茶香,点心又好吃,昆公公也不着急要陆希夷回来。
“昆公公,不知皇上这一次叫你来,是不是要吩咐酿造其他酒品?”钟易寒问道。
昆公公觉得那云片糕太好吃了,便是宫里头,也没有这么好吃的点心,若是献给皇上,他不就得到赏赐了?于是,昆公公呵呵一笑:“这一次皇上不是要陆掌柜酿酒,而是要大大的赏赐她!”
金牌都赐了,还有什么可赏的?
“赏什么?”钟易寒想了一想。
昆公公又是一笑,把一块云片糕放到嘴里,然后喝一口茶,可谓是神仙享受。舔舔牙齿:“是这样的,皇上和长公主知道陆掌柜酿酒辛苦,为国家做了贡献,所以有意让陆掌柜明天进宫见圣。陆掌柜作为一个平头百姓,能得到如此殊荣,可谓是光宗耀祖,门楣有幸啊!”
如果单是皇上的意思,钟易寒不会忧虑,可如果是长公主也有这个意思,钟易寒就有些担心陆希夷的安全了。说不好听,这一次宴席,对于陆希夷来说,非但不是殊荣,而是鸿门宴!万幸的是,他明天和镇国公也去侍宴,或许可以帮助陆希夷应付一下。
“大公子,你怎么了?”昆公公见大公子不言不语,便问。
此时,两匹马来到,正是陆希夷和刘冀,马上驼着很多货物,想必就是酿酒的原料。
其实里面装的都是莲花和莲叶,陆希夷新创的莲花白,钟易寒和刘冀等人都觉得好,陆希夷便想要推广,莲叶和莲花不难得到,所还是比较低廉的。
陆希夷往酒坊里一看,咦,不是宫里头的昆公公吗?
“昆公公,这是又要送贡酒进宫吗?”陆希夷把一张俊脸笑成了花,走进来,大喇喇的倒一杯茶水,咕咚一声喝了下去,也不怕热,也不怕样子不好看。
昆公公见了她的模样,脸上便有些嫌厌,这等女子进宫去见皇上,岂不是丢人现眼!“陆掌柜,刚才我已经跟大公子说了,明儿个你进宫去赴宴!”
噗!陆希夷将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不是喷到地上,而是喷到昆公公身上,弄的他一身淋漓的水。急忙跳起来,旁边的两个年轻太监帮着拍衣服。
“你这个扶不上台面的泥巴,让你进宫,好像要你性命!”昆公公气愤愤的,“假如明天晚上你也如此大喇喇,岂不是冲撞了皇上、皇后和长公主?到时候,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正是因为怕自己不适应那种场面,陆希夷才害怕呢:“陆公公,对不起啊!麻烦你回去禀告皇上,说我这个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去见皇上,是脏了皇上的眼睛。”
“来不及了!”昆公公抖一抖袖子,擦一擦光溜溜的额头,“旨意已经下来了,能怎么办?所谓君无戏言!叫你去,你就去!又不是叫你上法场,怕什么!有多少人想见皇上,都见不着,你算是造化大了!你看,衣服皇上都给你准备好了!”
昆公公的话音才落,便有个太监奉上来一套衣服,看上去材质一流,镶嵌珍珠宝石,穿上去珠光宝气,贵气十足。陆希夷却不敢接,求助的看向钟易寒,钟易寒也没有办法了,对着她摇头,意思是要她接下衣服。
昆公公见陆希夷纹丝不动,十分恼火,清清嗓子:“怎么,陆希夷你要抗旨不成?”
“陆掌柜,赶紧接下衣服!”钟易寒提醒陆希夷。
陆希夷不得已,嘟着小嘴儿,接过衣服,闷闷不乐的。
“小陆,能进宫里头走,多好一件事情,你干嘛愁眉苦脸的!你不去,我替你去!”刘冀对昆公公笑一笑,“公公,我也可以去吗?”
昆公公一声冷哼,好像是水牛打了个喷嚏,将袖子猛然一甩:“你也想去?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