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寒伸出手指,认真而严肃:“需要拉钩吗?”
于是,两个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蓦地,钟易寒发觉陆希夷看他眼光十分不对,看得他有些发慌:“陆掌柜,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陆希夷咽喉里“哦”了一声,扯扯嘴角笑笑,并没有吱声,搬了几根柴火丢到炉子里烧,然后用通条通火。她怎么越来越觉得,大公子跟阿冷那么相像?难道只是她的错觉吗?
钟易寒看着陆希夷的背影,玲珑而美丽,心头不禁涌起责任感。若是长公主真要对付逍遥酒坊,他一定全力保护。
笃笃笃!
一阵敲击门板的声音,打破两人平静的气氛。一起转头去看,原来是刘冀。
“怎么了,刘大哥?”陆希夷最怕的就是刘冀那张嘴,胡说八道,让她连女人的矜持都没有。
刘冀看到了陆希夷脸上的慌张和不自在,本来还想开她和钟易寒的玩笑,也就算了:“赶紧到外面去,宫里头来人了!”
听到宫里头,钟易寒和陆希夷心都咯噔一下,这让他们想到了长公主。难道长公主的报复,说来就来了?
陆希夷忐忑不安的来到外面,是昆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立在门外,意思是要陆希夷将他请进来。
钟易寒对陆希夷提示眼神,陆希夷会意,急忙走出门外,对昆公公躬身施礼:“小女子陆希夷拜见昆公公!”
昆公公猛然看到戴着面具的钟易寒,愣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见过镇国公大公子!”
钟易寒只是略微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昆公公对陆希夷爱答不理,钟易寒心中有气。
昆公公咳咳两声,看着陆希夷:“你给我听好了,皇上口谕,问你酒坊之中除了玉冰烧,还有其他品种的酒吗?”
“最近我研制出了一种新的酒品,名为合味酒,就不知道皇上喜欢不喜欢了。”陆希夷看了钟易寒一眼,她对合味酒还是挺有信心的,因为连钟易寒都说好了,这酒没有理由不好。在她看来,钟易寒的口味是最刁钻的了。
“哦?”昆公公眯细了眼睛,眼神好像有些不太相信,将拂尘一扫,“先给我尝尝,看好不好,然后再送去宫里头。”
陆希夷便清洗了一个酒壶,用酒勺在垆子里舀出一勺合味酒,放进酒壶里,然后再倒在一个琉璃盏子,递于昆公公:“公公,请品尝。”
昆公公咽喉里不阴不阳的嗯了一声,单手接过陆希夷的酒盏,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吧唧吧唧嘴巴,接着便押了一口。只见他表情说不出的舒服,眼睛放光,便又将剩下的都喝光了。
“怎样,昆公公?”陆希夷迫不及待想知道这酒,在别人尝来是什么感觉。
昆公公心里不禁佩服起陆希夷。这个小女子,别看年纪轻轻,竟然对酿酒有如此的造诣。本来以为玉冰烧,不过是她误打误撞酿制出来的好酒,刚刚喝这合味酒,实在是好喝,跟她的玉冰烧比起来,在伯仲之间。几天前,我国的酿酒大师卢总管刚去,现在有这个陆希夷在后面顶着,不怕酿酒之事后继无人了。
心里虽这么想,不过嘴巴上却不是怎么说。他面容依然是紧绷着的,好像对陆希夷不满一般,无事咳咳两声,将酒盏放在桌子上:“还可以,想必皇上会喜欢的。”说的十分轻描淡写,好像陆希夷的酒让他感觉不怎么满意,“对了,皇上最喜欢尝鲜了,听说你除了玉冰烧合味酒,还有一种叫做什么雨……”
“是雨前酒!”陆希夷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雨前酒,也给皇上酿五百斤,三种酒一共一千五百斤,三天之后,我来取。”昆公公说完,又给钟易寒礼貌的搭个礼,然后带着那两个年轻的太监,离开逍遥酒坊。
三天之内,要一千五百斤!不是陆希夷酿不了这么多,只是感觉任务太沉重紧迫了。
刘冀挠着头,一脸苦相:“三天一千五百斤,这是要我的老命啊!估计,觉也别想睡了!”话虽这样说,但皇上的口谕,谁敢不听!
“皇上一下子要这么多酒干什么?”李潇捏着下巴,“难道有国宴,招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外宾?”
钟易寒关切的看着陆希夷,好像在问有问题吗?
陆希夷娥眉纠缠,慢慢的坐下,挠了挠头发:“大不了我最后一个晚上不睡觉了,这个还好说,只是我酿酒的水,都是从井底里打出来的。大概是京城人取水多,地下水有限,如今从井底里取出来的水,都是浑浊的。用这样的水来酿酒,酒味必定受到影响。”
钟易寒和刘冀、李潇等人陷入了思索之中。
“河水你呢?”过了一会儿,李潇说。
陆希夷摇头,就是对李潇最好的回答。河水杂质更多,烧开的水里面浑浊一片,用来酿制村醪还可以,如果用来酿制高级的酒,可就不行了。假如皇上真要开国宴的话,如何能用河水来酿酒?
钟易寒问道:“陆掌柜,据你所知,什么样的水酿酒好?”
这就说到了陆希夷引以为豪的地方,她眼眸明亮,刮了一下鼻子,抿紧的嘴唇之间透着一丝得意:“酿酒的水跟泡茶用水差不多,要讲究杂质少。总的来说,河水不如井水,井水不如山泉,山泉不如天水,天水不如雪水。雪水是最好的。”
天水自然就是指从天而降的水了,也就是雨水。雨水之中也得分好几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