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闻被吓了一跳,看于二君的样子,已经是认定下毒的人就在自己人中间。
但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多问。
秘书还没有醒,但叶先生的状态好多了。
美国船长虽然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至少没有罔顾人命。他将船上的两位西医留了下来,准备将中毒的这两位带到医务室洗胃。
于二君特意的支走了医生,只留下了方不为。
叶先生的状态还算好,能说一些简的对话。方不为问了几句,问出了秘书从第一次离开房间之后,再回来的时候,是端着杏仁奶进来的。
但叶先生隐隐约约的听到过,外面响起过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但是很轻。他当时正在洗漱,没见秘书进来,只以为她又回餐厅了。
看来这中间的十分钟里,秘书一直待在叶少爷那里。
等叶少爷和秘书被带走之后,于二君又让人叫来了叶少爷。
刚一进门,于二君照头便是一拐杖。
叶少爷的惨呼声还没有叫出口,于二君又是一声低喝:“你竟然敢弑父?”
叶少爷准备要护着头的手猛的一颤,惊恐的看着于二君。
许久之后,叶少爷才反应过来,然后一声惊呼:“二爷,你说什么胡话呢……”
“那这是哪来的?”于二君从方不为的手里接过了白瓷瓶。
嗯,像是自己用来装烟膏的瓶子?
叶少爷下意识的接过了瓷瓶,拔掉塞子,放在鼻子底下一闻。
味道和杯子里的杏仁奶一模一样。
叶少爷反应再慢,也知道这瓶子应该是从自己房间里搜出来的,不然于二君不会这样问他。
就像是触了电一样,瓷瓶从叶少爷的手里滑落了下去,叶少爷的脸色一白,从头到脚猛的一凉:“二爷,冤枉啊……”
“是有人栽脏陷害……”叶少爷语无伦次的说道,然后他又猛的一顿,“对,就是美国人说的那个贼……肯定是他……”
于二君怒声问道:“就算有贼,贼也是从外面翻进你爹的房间的,你这里在对面……你告诉我,他怎么能绕这么远?”
这一层是三楼,上面还有一层豪华舱,整面墙上借力的地方很少,就连方不为,也不敢保证就能翻过来。
叶少爷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却想不出自辩的理由。
“噗通”一声,叶少爷直接跪到了地上,脸上全是吓出来的冷汗:“二爷,你要相信我……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你告诉我,你好好的不在星洲吃喝玩乐,为什么这次非要跟着你爹去南京?”
听到于二君这样问,叶少爷倒镇定下来了。
“家里谁都不待见我,二弟三弟见了我除了冷哼,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一句,我待着还有什么意思?”叶少爷反问道。
于二君一声冷哼,等着他的下文。
“我就想着,与其待在家里受气,还不如去外面,正好父亲说此次还要去上海置办产业,我想着二弟三弟反正也离不开星洲,交给我打理,岂不是刚刚好……”
“呸!”一口唾沫被于二君吐到了叶少爷的脸上,“狗能改的了吃屎?从小到大,你除了伸手向你爹要钱,什么时候关心过家里的事情?”
“二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叶少爷膝行两步,把住了于二君的腿,“自从仙如劝过我之后,我才幡然醒悟……这么多年竟然一事无成?”
叶少爷一时情急,连和小妈私通的事也顾不得隐瞒了。
“林秘书?”
方不为反问了一句。
终于把秘书给引出来了。
“对!”叶少爷抬起头,看着于二君说道,“二爷,你也清楚,这事情怪不得我,全是我爹……”
“你给我闭嘴……”于二君狠狠的一拐杖敲到了叶少爷的头上,只听“咚”的一声,叶少爷的额头上便流下了一条血线。
于二君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看起来马上就样昏过去的样子。
于秋水急的使劲的替他顺着气。
好半天,于二君才缓过了一口过气来。
家丑不可外扬,于二君这是不想让方不为和肖在明两个外人知道。他之所以怀疑叶少爷弑父,也是这个原因。
“我确实记恨我爹不假,但二爷你也知道,我是什么秉性,我那里敢做出这等事情来?就算敢做,还能如此镇定……”叶少爷抱着脑袋哭喊道。
于二君一瞬不瞬的盯着叶少爷。
他是亲眼看着叶少爷一岁一岁的长大的,对他的秉性极其了解。如果是这孽障下的毒,肯定不会把林仙如也一起毒死,再一个,也确实如他所说,杀了亲爹之后,他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那这毒药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于二君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叶少爷哭喊道。
“林秘书在早上的时候,去过你的房间?”方不为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
叶少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咬着牙问道:“如果是她下的毒,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也差点毒死?”
方不为没有回答。
林秘书现在不醒,他也没有找到秘书故意让自己昏迷的证据,冒然说出来,怕是于二君都不信。
于二君狐疑的看了方不为一眼。
方不为摇了摇头,又问着时少爷:“叶少爷,让你去上海的主意,也是林秘书出的?”
“你算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