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画回到杭州,第一时间买了一束鲜花,走进了酒店。
华初容几乎不住公寓。
她习惯住在酒店里,可以省却做家务的烦恼,把所有的心都用在工作和事业上。
鲜花芳郁迷人,宛如王雪言的笑脸,闻一画捧着心情特别好。
按下门铃,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了!”
门缓缓的开了,程安琪的笑脸露在他面前。
他愣住了,问道:“安琪?你怎么在这里?”
她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笑,用手拉了他一把:“一画,你来了!我来看看阿姨,给阿姨拜年。”
华初容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缓和,她冷冷然的看着儿子:“嗯!是我告诉她地址的。安琪不是你女朋友吗?”
闻一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把花轻轻的放在会客厅的茶几上。
程安琪开心的捧起花,大呼着:“好美的花哦!阿姨我去替你放好。”
说着,她张罗着去洗手间找花瓶。
闻一画对华初容说:“妈!我上午忘了告诉你,我和她分手了。”
他自认说的很轻,但是洗手间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他和华初容对望一眼,冲进洗手间。
原来是花瓶落在了地上,晶莹的玻璃片碎了一地,在橘黄的灯光下,甚至折射着点点星光。
看到他们,程安琪尴尬的道歉,神情恍惚,似乎想掩饰什么:“对不起,阿姨,我没抓稳花瓶,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急忙蹲下去收拾残片,闻一画赶紧蹲下想阻止她:“别碰!小心手!一会让酒店的人清理就可以了。”
但为时已晚,可能是因为太紧张,可能是动作太快,程安琪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碎玻璃划到,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醒目得扎眼,红得让人觉得心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画,我没事,我没事。都是我不好。”
华初容瞟过鲜红的血,心中阵阵恶心,往日的情景涌上脑海。
她觉得眩晕,用手撑在大理石台上,闻一画又不得不起来扶着她:“妈!”
她抬头望着儿子帅气的脸,她曾经差一点就葬送了自己和儿子的性命。
整个浴缸的水都是红的,她的手腕上还在滴血,她可以让王雨阳为她内疚一辈子了。
就在她一心赴死之时,她感觉到了肚子里孩子强有力的踢了自己一脚。
她后悔了!孩子是无辜的!
此时,她厌恶的看着程安琪——这样的桥段她看得多了。
但是,这血却让她难受极了。
她的鼻腔里似乎充斥着血腥,以至于她露出了一副难以忍耐的表情说道:“程小姐你出来吧!一画,叫酒店的人过来。”
说着,闻一画扶着她进了卧室。
看着她躺下,给她递了一颗头疼药,他关心的问着:“好些了吗?”
华初容皱着眉:“我没有叫她过来!是她一定要来的。我从来不管你的私生活,以后,你尽量让你的女朋友不要来打扰我。如果你要结婚了,再带到面前来。”
闻一画点头:“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告诉你。”
她又问道:“上午那位姑娘是谁?”
“我改天再向你解释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闻一画总觉得她对王雪言是有想法的。
“那我们改天再谈!我累了,你带那位程小姐回去吧!”华初容下着逐客令。
闻一画迟疑着还想问什么,她却翻过身去表示不想再说话。
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她的眼角流下了一行眼泪。
这几十年,她为了爱过得太苦了。
恍惚间,她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妈!我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