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曼听完这三句诗,又默念了一边,正自参详时,王异笑道:“天气着实炎热,老身年岁大了,难受这苦了,切须先回去了。三日后再来这里,便见分晓。”于明于霜音忙称是。王异又道:“霜儿,这三日上,就须你费些心了,带领这些健儿,务要守好这三天。”于霜音斗志满满道:“请老祖宗放心!”
接下来三日,于霜音使尽浑身解数,统带六千魏军死守废丘,一时间蜀军攻之不下。不过斗将方面,蜀军却是占尽便宜,金剑拿着万宗归宗杖,纵横奔突,所向无敌,强如于霜音也不敢正撄其锋,魏兵见了,莫不紧守攻势,不敢出战,所以废丘魏军只有防守之力,殊无反击之能,如此消极的防守之水,只等山上水尽粮绝,蜀军便可获全功。
刘瑶眼见西北即将尽数平定,心中大喜,摆宴庆贺。席上众将尽欢,只有柯算闷闷不乐,只喝了两杯酒,便自出去和马陵商议。两人都感觉事情有些异常,然而计议一番,也都没有什么头绪。柯算正要回去,忽听一声娇呼:“柯算哥哥。”却是幻若来了。
幻若自和柯算一起查出李北堂之事后,便被调往东侧二皇甫部作战,半月以来,她的四角羊也已是小有名气。当下蜀军全胜之势,那里也没有什么事,幻若心挂柯算,告了个假,便来这边看他了。柯算见了她也很是高兴,喜道:“你怎么来了?”幻若嗔道:“自然是来看你了。”柯算喜不自胜。
在柯算眼里,马依云、于霜音、魏曼,美则美矣,但一来身分地位不同,二来年纪相差也大,所以只视为天人,并没有什么想法,而卡依和幻若则不同。二人年纪小,容姿虽不似前三人那样风华绝代,然而在小辈里也是出类拔粹。卡依性情活泼,幻若秉性温柔,柯算都是说不出的喜欢。无聊之际也曾想过,把二人一道娶了,只是也就一想,万万不敢说出口。
柯算打了四个旋子,第四个撞在树上,昏死过去。幻若晃醒了,柯算笑道:“幻若妹妹……”想说过“是想我想的紧才来看我吗?”终究说不出口,只呆呆的看着。幻若被他看的脸上生热,嗔道:“只发傻看甚么,又不是没有见过。”柯算傻笑不语。
二人一时情动,不愿分开,携了手在山林内玩耍,不一会儿跑到一颗桃树下,眼见了满树的桃子,柯算道:“幻若妹妹,你要不要吃桃子?”幻若道:“好,你摘来我吃。”柯算纵身一跳,摘不到。
幻若笑道:“还自问呢,又摘不到。”柯算脸一红,道:“我不以轻功见长,这树太高……”幻若道:“看我的罢!”言罢从头上拔下发簪,一晃,一阵烟雾迷漫处,四角羊咩咩而出。幻若指着树道:“撞它,撞下来桃子多了,也赏你几个。”四角羊大受鼓舞,又咩了十几声,前蹄搓地,猛撞了过去。
只撞了两下,便撞的这碗口粗的大树不住晃动,上面的桃子纷纷落下,柯算捡了个大的,用衣服擦了擦,递给幻若,幻若吃的香甜,又捡了几个扔给四角羊,四角羊咩咩大嚼。眼见幻若不多会儿便吃完了一个,柯算又擦了一个,刚要递给她,便听树上有人喊道:“谁?在这里打搅老子休息?”
柯算大惊,忙拔出屑风剑来,喝道:“谁?”树上黑影一晃,一只巨大的“鸟儿”落下,细看时,原来是中军校尉辛月。
柯算这才放下心来,道:“原来是辛校尉,我还当是只大雕。”辛月奇道:“你认识我么?”柯算道:“自然认识啊。”接着便自报了家门。辛月盯了半晌,道:“哦,原来是你啊。”柯算暗暗苦道您果然好记性。
柯算道:“辛大哥,您在这里做什么呢?”辛月道:“闲来无事,飞在这里吃了几个桃,正在树上小歇,不想被你们搅了。”柯算笑道:“对不起啦,打扰了大哥美梦。”辛月道:“既然是你们,那便无妨啦,我几十岁的人了,难道与你们小辈计较不成?若放那曾宪铎时,老子非剥了他皮不可。”
柯算左右一看,道:“正是了,怎地不见曾大哥?”他知道二人同为中军,一向形影不离,眼下不见曾宪铎,便有此问。辛月哼了声,道:“不知道那小子被什么蒙了心,突发奇想,要和我赛跑。”柯算大笑道:“和你赛跑?他不知道你这天生双翅么?岂不是自讨苦吃?”辛月道:“他也没这么傻,自然是说只准跑,不准飞。”
柯算想了下,笑道:“那不消说,想来是辛大哥没跑过他,却寻了个岔路,飞了过来,而后便在这里等他,预备快过来之时再装出一番跑的样子。”辛月惊道:“你怎么知道?你曾看来着?”柯算笑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推论罢了。”辛月道:“果如玉帅所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英雄少年,当真不可小视。”柯算道:“辛大哥想法虽好,然而有一点上却有些不妥。”辛月道:“有什么不妥?”柯算道:“这歇了这许久,身上一些汗没有,全不像跑到此地的,依小弟看,辛大哥还是得老早的作作热身运动。”辛月猛省道:“多亏柯兄弟提醒!”
正说话间,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那小辛不知我计,非要和我比跑步,果不其然,这下傻了罢,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哈哈哈哈!”自是曾宪铎的声音。辛月忙道:“没时间了,看来我得先飞到前面,然后再热身。”话声未落,已飞了出去。稍时,又飞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件物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