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依道:“明白了什么?”
柯算道:“‘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一生一场醉’……说的多好啊。什么克复中原,什么鸿图霸业,不过是过眼云烟。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昔时陈王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人生或许本来可以很简单,人活一世,应该按着自已的路去走,不应该人云亦云,也不应该守着一个先人的遗志枉过一生,与其奔波劳碌的追求天下霸业,不如快快乐乐的笑傲江湖。”
“有道理。”卡依听着他这发人深省的话,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那,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柯算道:“我打算听我娘的,克复中原。”
卡依:“……”
这时,只听屋内一声巨响,柯算卡依一惊,忙又往屋内看去。
只见门板已被一群弟子踹开,为首那人,便是玉泉派段不誉。
“是段不誉!”柯算惊道。
“我看见了,我又不是瞎子。”卡依道。
段不誉朗声一笑,道:“嵇康,我玉泉派寻你多日,你却在此弹琴作乐,好生快活啊。”
老者一见来人,早吓的躲在了一边,嵇康却不以为意,悠然转头,道:“我竹林七贤虽在江湖,却与江湖门派从无往来,你们寻我作甚?”
段不誉道:“哈哈。你恃才傲物,得罪了钟会钟大人,还想独自清静么!”
弟子这时悄声提醒道:“师尊,魏军师不是有过吩咐,让我们绝对不可以提起钟大人么?”
段不誉一惊,忙道:“是了。嵇康,我们玉泉派这次来找你,纯属江湖纷争,与钟会钟大人毫无关系。钟会钟大人从来没有让魏曼魏军师给过我一副绘影图像,也从来没吩咐过我不可提起钟会钟大人,所以你勿须明白,此事和钟会钟大人决然没有关系!”
嵇康冷笑了一下,道:“我已明白了。那你们现下要如何?”
段不誉大笑一声,道:“弟子们,将他捉了,回去交给钟会钟大人!”
弟子们称声是,齐齐出剑,围住了嵇康。
“不好,去救他们!”柯算道。
弟子们正要上前,柯算一运力,破门而入,挡在了嵇康之前,道:“嵇先生,放心,有我在,他们捉不了你!”
嵇康一奇,道:“小友,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帮我?”
柯算也是一奇,回头道:“对啊,为什么呢?”
这时段不誉冷冷一笑,道:“还有挡横的?众弟子,与我一并捉了!”
玉泉众弟子听从师尊之命,齐齐上前,各自长剑运起,使出师门绝技:“玉泉望月”,霎时之间只见剑光纵横,数道剑网罩向了柯算。
柯算此时已取屑风剑在手,运气于剑,蓦地一划,削断了对手数柄剑,而后再一转,又削断数柄,继而飞脚连踢,将一众玉泉弟子都踢飞出去。
“好身手!”段不誉道。他见弟子制不住此人,掣剑在手,自冲上前去对付柯算。
对方只有柯算这一人,他也便无须使出“玉泉问路”来试探敌人了,起手便是一招“玉泉轮转”,一道剑气劈向了柯算。
“剑气!”柯算惊道。能划出这种剑气,足见对方内力着实深厚。他是斗气,斗气要八阶以上才可打出气劲,他眼下刚到八阶,纵使全力,气劲也只有稍稍的一点,远不似对方这样能一气划地劈来。
他不敢正撄其锋,左手抱住嵇康,使力往旁边一跳,躲开了这道强劲的剑气。
“应变能力不错。”段不誉冷笑着赞道,继而手中剑一转,便要向劈出数道剑气击敌。
这时,卡依已完成了术法的准备,“呼呼”两道火球击向了段不誉,段不誉见之一惊,道:“是术法者!”随即一闪身,躲开这球,然后剑一削,剑气将这两道火球击的粉碎。
“他太强了,打不过,快跑!”柯算道。他扶着嵇康,让卡依去扶那老者,好一并逃出此地。卡依拉老者上了马,老者不走,道:“有我什么事?我只是路过弹琴的。”言罢跑开了。卡依无奈,也便不再去管他。
柯算带着嵇康,和卡依一路狂奔,段不誉则率弟子施展轻功追来。
二人全力而行,行了大概有三柱香,眼看后面没人了,放下心来。
后有追兵,他们不敢住客店,柯算想了想,便带着嵇康去那破庙。走到破庙之后,柯算左右寻视一下,确定四处无人,复转回身来,对嵇康说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之一吗?”
嵇康笑道:“是。”
柯算道:“太好了!”他拿出屑风剑,又找了支笔,道:“先生,请给我签个名吧。”
嵇康接过笔来,笑道:“要是旁人,我必是不理会这虚荣之名的。然而小友一来舍命救我,二来年纪颇轻,是个天真烂漫之人,我嵇康也便破一次例了。”说着,他提笔,想了想,写道:“萱草忘忧”。而后他又问了柯算名字,点了点头,又写道:“to 柯算嵇康”。
柯算接了过来,拿在手中,大喜,道:“多谢先生!不过……什么意思?”
嵇康笑道:“《诗经•;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这谖草,便是萱草。萱草,多年生草本植物,高30~65厘米,根簇生,肉质,根端膨大成纺锤形,人言吃了它,有忘忧之效。”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着星空,道:“人之在世,常为名利执著所误,可往往又求名而不得名,求利而不得利。孰不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