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说是带我去看海,结果就是来看湖啊!”海琳失望说道。
“蜀地不是没海嘛。”马陵道:“不过,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海。这怡然的湖风,你便可以当它是海风。你闭上眼,对了,闭上眼,想一下……春天的傍晚,太阳像个尽到职责的老纤夫,放下了光明的绳索,站在天边,回望着大海。天、地像是在庄重地和太阳告别。湛蓝的天上,金煌煌的浮云留恋地挽着太阳;海洋,摇动一个巨大的金色花环;海滩上的那片马尾松树林,挥动着镶着金丝线的墨绿头巾……”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美……”海琳听他说着,仿佛真被置身到了海边。她睁开眼,有些吃惊的说道:“马将军,只知道你勇猛擅战,却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情调,出口成章啊。”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叫马将军,怪严肃的。叫我小马哥就好啦!那个,你还要继续听么?不瞒你说,我虽在军旅,实则颇喜结交文人雅士,我们还成立了一个诗词俱乐部,大家一致推选我任部长,我一闲下时,每日便给大家讲诗听,大家都受益非浅,大有进步。”
“这么厉害啊。继续说吧。”海琳又闭上了眼睛。
马陵继续说着:“连绵山岗像一排筋骨强壮的男子汉,深情地行着注目礼;轻轻……轻轻……轻……轻什么来着……”马陵偷偷拿出小抄,看了看,续道:“哦……轻轻流动的海风,仿佛在缠绵地吻别……吻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夜…………”
“真美。”海琳睁开了眼睛。
马陵见她很是惬意,心情大好,道:“琳妹妹,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读给你听!”
“天天?哪有这空啊。今天我这还是和兰姐换的班呢,这样一来明天后天我就得连值两天了。”
“不要紧,我去陪你!”
“你陪我算怎么回事啊,你是外将,内堂不能乱进的。”
“这个……”见这个话题断了,马陵便迅速思考着新话题。他盯着海琳看,说道:“好漂亮。尤其是你这个斜斜的刘海,俏皮又不失雅致,真好看。”
“是吗?”海琳脸一红:“嘻嘻,老大也这么说。”
“老大?谁啊?”
“就是玉帅啊。我们都管他叫老大的。”
“哦。咦?”马陵想起了一个新话题,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有没有什么爆料啊!”
“什么爆料?”
“玉帅的私生活啊!比如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看playboy?……”
“切,原来你这么八卦啊。”
“不是八卦。军人生活很枯燥的,总要找点乐子调剂下嘛。更何况这也不算是调剂,及时掌握领导信息,方便深刻理会领导意图嘛。”
“老大他……”海琳道:“其实也没什么可爆的啦。他生活一向是跳跃性的,想起来什么做什么。他会的又多,所以就是今天弹弹琴,明天跳跳舞,后天写写书法,大后天杀杀人,大大后天玩橡皮泥……总之是没什么固定规律啦。不过,我们都看的出来,老大很多时侯都不太高兴。”
“不高兴?他骂你们了?”
“这个从来没有的。他对我们一直很和气,还经常和我们开玩笑,逗的我们每天都很高兴。可我们从他眼神里看的出来,他讲笑话的时侯心里却不一定在笑。”
“你们都对他很了解嘛。”
“当然啦,我们都是内侍,自然要了解。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对老大动过心思的,可惜,他的心门好像一直是关着的,所以我们早也都打消这个念头了。”
“我的心门是开着的,永远向你打开!”马陵见缝插针,抒情道。
“去死啦!”海琳嗔道。不过作为一个女孩子,听有人这么说也是蛮高兴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晚了。夜风一起,有些凉,马陵除下外套为海琳披上。海琳很是惬意,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湖风拂面的清新。
这一来马陵会错了意。他以为当下情绪酝酿已是甚足,海琳这一闭眼是在让他亲她。马陵深吸了口气,凑过头去……
“你想干什么?”
“我……”
“啊,流氓!去死!”
“扑通~~~”
海琳扔下衣服,跑了回去。马陵在湖中扑打着:“救……救……救命,我…………我…………我不……不……不会游泳~~~”
玉正平思虑再三,总是心神不宁,忽地对成都不放心起来。他寻思邓艾在前线按兵不动,说不定已派人在成都动作了。有了此念,便决定回成都去看看,一来看看有无要事,二来也很久没见林星了,聚聚。
一个人回去有点寂寞,他顺道去看看郭永走了没。正好,郭永还没离开,正在收拾包袱,他就拉上他一道而行。
刚刚离开军部有二里,过一处山界时,几个贼人忽地跳了出来。
几个贼人俱是声色俱厉,为首一人生着络腮大胡,手使大环刀,勒令玉正平和廖永留下包袱。玉正平一楞,使郭永出战,郭永掣住惯用单手回旋刀,战只一合,斩了那贼首,余人四下奔走。郭永懒的一个个追,拎起一名贼人提了过来,扔在玉正平马前。
玉正平很是纳闷。说起山贼,巴东一带原是有的,就是郭离皇甫伯尚他们,早已平了。阳平以北武威以南的穷山恶林里,也是有的。但汉中这里有山贼还是头一次听说。汉中是蜀军聚集之地,就算除去轮休的,平日里的常驻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