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事是一个人,梁新。
梁新就是那个书佐,也就是齐芳的未婚夫。他的嘴很甜,哄的齐芳合不拢嘴,但齐芳不知道的是,在她紧衣缩食把所有钱省出来去牌桌上帮梁新钻营的时候,梁新正搂着别的女人在说新的甜言蜜语。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穿着自己的官服炫耀自己的官家身份。他睦唇财涫挡唤泄俜,蜀汉目前的财政收入主要用于庞大的军费开支,自诸葛亮的清政政策实施以来,像书佐这种最低级的官阶就不再统一标配官服了。梁新在同僚面前不敢显摆,和所有书佐一样,都是掏了件旧官袍子罩在身上,但一出去却总是给人强调这是多么高级别的干部。
借着这个身份,他确实颇蒙骗了几个女子。民间分不清楚官家的品阶,一件官服便都认为是老爷,加上梁新还算潇洒的风度,这些痴情女子都以为他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白马王子。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但有白马就总比只有瞎驴的强。
这两天梁新又盯上了公孙虹。因为主薄高书常来这里,所以他们这些基层的书佐也常有机会过来,转悠间,他一眼看见了公孙虹这个万绿丛中一点红,心里立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公孙虹虽然穿着男装,但强烈的对比之下越发显出她的俏丽,梁新忽感以前认识的女子都弱爆了,这才是国色天香。
他问执事查了公孙虹的档案,看到了公孙虹填写的“孙虹”的化名。抽了个空,他上去给公孙虹打招呼。
“你叫孙虹啊。孙姑娘你好,我叫梁新,是官府的人,他们的上司。”梁新笑着对公孙虹说道。
“滚蛋。”公孙虹一脚把他跺翻在地。
主薄内宅里,高杨氏整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高书从衙门里回来,看见妻子正在屋里倒腾,眉头一皱L里坐了下来。端起茶来,一摸一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向外面吩咐了一声换茶,又没好气的问高杨氏:“你找什么呢?”
高杨氏端着一个小木箱子出来,一脸油汗的说道:“金叶子。我记得明明在这里放了两个金叶子,怎么不见了?我放哪儿了呢?”
高书喝了口仆人端上来的热茶,说道:“不用找了,我拿去用了。”
高杨氏立马警觉起来,撒泼道:“我就知道,是你偷着用了。你个天杀的没良心的,老娘辛辛苦苦在家操持家务,你却在外面使钱养小婊子。我不活啦,我不活啦!”
高书厌恶的骂道:“什么跟什么,什么就使钱养……,亏你也是读书人家出身,满口污言秽语,我高书几时那样过!”
高杨氏一听他理直气壮,登时放下心来。其实她知道自己丈夫一向是不好此道的,但和诸多贵妇混久了,听的这种事多了,总也怕丈夫染上这毛病。他这一开口,还是惯常的口气,高杨氏心里笑着,但嘴上兀自问道:“那你去做什么用了?”
高书道:“今儿个幕府里来人了,我把金叶子递给了他们。”
高杨氏喜道:“那是不是说,你晋郡丞的事有门儿了?”
高书道:“妇人之见。郡丞现下是老魏做着,我哪能晋郡丞?”
高杨氏道:“哪你还使这钱做甚?”
高书叹了口气:“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官面上的事,不在有没有人说你好话,关键在有没有人说你坏话。他们都是幕府僚属,大将军身边的人。我这儿经营了许久,他们一句坏话便能让我万劫不复。花这钱是既是保平安,也是做个长久人情。这些事你不懂,少管少问,安心打你的牌。”
“哦。”高杨氏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他们的儿子高文走了进来。看着他满面的笑容,高杨氏笑道:“又和凡家姑娘出去顽了?”
高文不好意思的说声:“娘!”然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高书却面带不满的说道:“这孩子,从小让你惯坏了,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不要。”
林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以他的能力,任这么一个小小帐房实在是牛刀宰鸡。他已经在刻意的掩饰了,然而显出的能力还是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由是成为了这帮临时帐房中的佼佼者。梓橦官府为了显示关心基层干部,特意举办了一场茶话会,由郡守明格领衔,在官衙宴请最近表现突出的一线官员,林星也在受邀之列。
而麻烦便在于,明格认识他。前年的一次各地太守进京述职,三公曹尚书管忠主持对他们的政绩考核会议,林星也一并出席,所以这些太守都认识他。
“这可怎么办?”公孙虹听了林星的说话,问道。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觉得林星是万能的,不管什么问题,他都会有办法解决。
“要来的损的了。”林星笑道:“把那号炮点起来吧。”
公孙虹依言去点起了号炮,不到一柱香,一个黑衣人走进了林星屋子。
“属下参见林令君。”那人说道。
此人,十三门总署成员,代号“七煞”。
“老七,要辛苦你一趟了。”林星笑着对他说。
“令君吩咐。”七煞坚定的说道。
林星将事情大概描述了一下,道:“我在这里的事,不能让本地官府知道。所以,找个由口,把明格弄出去几天,别让我们有机会见面。”
“这个,容易。”七煞笑道。见林星不再有别的吩咐,飞身离去。
七煞是十三门的“十三煞”之一,排行老七,所以代号也就是七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