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道:“我是在养马场作活的,昨天我看到了这匹马,一望便知是武威产的良驹,由是花大价钱买了下来,但那卖家说,他养这马久了,有感情,不得已才卖,所以恳请缓他一天。我也是养马的,知道这话不假,所以便宽了他一天,约定今天再来取马,哪知刚到集上,就看见这小子牵着我的马在走。大家评评理,他这不是偷是甚么?”
小伙子急道:“不是偷!我是花大价钱买的!我爹是在军队里看马的,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前天牧马时一个不小心,丢了一匹军马。这是大罪过,好在什长看在我爹干了多年的份上,法外开恩,让我家及时买匹好马来补上,就算是抵消了罪过。我娘倾家荡产,掏空了家底换来银子,让我这里来买马,好不容易挑到这么一匹骏马,买了下来,正要回家,却被这无赖盯上,要抢我的马!”
公孙虹听二人说的都有板有眼,一时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不知如何收场,只得先放开大汉。林星却道:“你二人都说买了此马,可有凭据?”
公孙虹听了暗骂自己太蠢了。这买卖之事,都是签有契约的,只要让二人拿出来,真假不就知晓了。然而哪知两人却都拿了出来。
“有!”大汉拿出一张单据。
“有!”小伙子也拿出来一张单据。
林星拿过来一看,两张上面都盖有官印,是合法的契约凭证。公孙虹又纠结了,林星却哈哈一笑,道:“这再简单不过了。你们这是遇到了骗子,在‘一马二卖’。他同时卖给了你们两个人。然而依律法规定,此物当归先立约者所有,后立约者可寻卖家,索取双倍赔偿。也就是说,此马当属这大汉所有。”
“先生正论!”大汉终于对林星眉开颜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他一伙儿的!”小伙子怒道,他眼看着林星,指着那衙役道:“你,那衙役,那骗子,还有这无赖,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衙役这时上前道:“谁个是一伙了?我早就告诉你,依法当是如此,这马是这大汉的,而你应该去找那卖家理论。”
小伙子哭道:“你们官差都找不到,我又哪里去找?我们全部家当就这么被骗了!”
他哭的甚是痛心,围观人也不住叹息起来。林星对小伙子说道:“小哥,不要着急,我能帮你找到那卖家,而且能让你银子、骏马,一个不少。”
“真的?!”小伙子忽地就精神了。
衙役这时说道:“先生,你这话说大了。这种马贩子多了,此地尽是。卖完之后他早就溜了,哪里去找?”
林星这时却止住了他,并做出来一付半瞎算命先生的样子,翻着白眼,掐指而算。公孙虹见了心中喜道:“先生又要搞怪了。”
算了一会儿,林星翻回黑眼,指着东北面说道:“那人就在东面的秋风客栈里,速带人去!”
衙役将信将疑,道:“这位先生,话可不要乱说。你这乱指,调动了公人,若没有时,须判你个扰乱治安,把你管进去几天再说。”
林星笑道:“不瞒这位官爷说,我自幼随麻衣神相学习,能掐会算,不会有错。如果有错,你把我关进去便是。”
衙役仍是不敢信,林星又低声对他道:“抓了贼人,可是大功一件,可不要错过了这机会。”衙役听了眼前一亮,忙去叫齐人,往秋风客栈方向去了。林星公孙虹,还有作为当事人的小伙子、大汉,自然也是过去也一并过去。
他们到时,差人已把那客栈封了。衙役让小伙子和大汉上去认人,果然,在第二间房里找到了那个卖主,他正在换衣服,看样子是打算逃跑。衙役暗祝幸好自己及时过来,白捡了这么个功劳。大汉和小伙子都急赤白脸的上去要打他,差人们拉开。
“神人,先生真乃神人也!”衙役没忘了过来感谢林星。
“打开他的背囊,里面应该有许多银子。按小伙子买价的双倍赔给他,其他的就应该没入府库了。”林星不紧不慢的说道。
“正该如此。”衙役按着林星说的办理。
“这位老兄。”林星转向了那大汉:“听你刚才说话,你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只是一时生气,才动手打人。这位小哥的事你也听了,他是为了救父亲,急用此马,所以你便把这马依原价让给他如何?”
“这……”大汉倒是也有此意,然而见小伙子得了双份银子,看着眼馋,道:“这么好的马,肯定不能原价卖,我买回场子里也是要卖的。要让给他也可以,得双倍价钱!”
“好好,双倍也行!”小伙子现在一心只想着牵马回去,把父亲救出来,其他的都不在话下。然而正要递银子时,林星却拦住了他。
林星对大汉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和你说道说道了。你刚才打了这小哥,依律法,属蓄意伤人,这帐可怎么算?”
大汉道:“这……我……那全是因为骗子作梗,我不得已才出手啊。”
林星道:“他行骗,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这并不能作为你伤人的开罪之由,这是两码事,两桩案子。”
大汉急道:“这……这……”
林星道:“不过你的伤人并非是出于劫财害命,只是民事案件,可以请人居中调停。我今日便来作这个居间人,你把马半价让给这位小哥,差额部分便算作赔偿,这样一来,这位小哥也不去告你之罪,如何?”
“好好!就半价给他!”大汉忙道。最初林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