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让玉正平有点头痛的就是三个大问题。
接掌吴军右部主力后,他最初的心理转换问题好歹是过了,接踵而来的就是这一系列的实际问题。
首先是武将们。本来他觉得最大刺头儿应该是甘宁,他性子大大咧咧,本事又高,对他这新任的年青长官肯定会不服,处处得找点儿麻烦。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甘宁对周瑜的军令无比遵从,即然下了令让玉正平接掌,他就没二话,带着部队东砍西砍,和以前一模一样。让玉正平有点无所适从感的反倒是那些看起来老实八交的将军们。
那些人话很少,每次开会时他们也不吱声,坐在那儿闷着头子听军令,但玉正平老觉得他们在暗地里笑。有时侯他会突然的一转头,然后看到的是一群黑压压的脑袋。
其次是组织系统问题。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每个人的指挥方式都不同,习惯了之后乍一换指挥官会很不适应,所以战场最忌临阵换将。周瑜的指挥法子很独特,比如说他有时侯会让专人拿着一个竹片,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代表着某种指令,部队里管这种传令方式叫“令竹”。玉正平根本不知道那些符号的意思,当然也不会用,所以只得改变传令方式,单是这一点就让全军上下用了好一阵儿来适应。
最大的问题还是情报机构的问题,因为这不单单是一个磨合的问题了。
之前不管暗曹军传的怎么凶,玉正平打死也不相信周瑜真的已死,但“垂钓处”人员的过来让他有点不得不信了。垂钓处这种专属的特务机构一向是由最高长官本人亲自负责,现在他们现在也来了,那只能说明周瑜真死了。
有一回他问过铜笙,说这是不是督帅的一计?如果是的话最好还是告诉他,他好有个准备来制定计划。铜笙没说话,坐到一边儿去抽水烟,从那片烟雾里他感到他很伤心,然后这说明那的确是真的。
那次对暗曹军的反击还是比较成功的,这是现在最能给玉正平自信的事儿。一天中午他勿勿的扒了几口饭,把那个胖胖的帅府功曹叫了进来。
此功曹的母亲是一个先知先觉的女权主义者,早在一千多年前就高度注重女性的权力维护。生他时他爹给他取名,自然是要随父姓,但他娘不肯,一口咬定必须随母姓。他爹有点怕他娘,打算答应,但他爷爷说什么也不同意。一家人争了很长时间,最后达成一致,把父母姓氏都带上,合成一个复姓。于是此子取名叫王王丰。
王王丰今年三十七岁,在江东担任秘书工作已经有十几年,出了名的精细。之前他和刘式关系就不错,所以玉正平主事以后他就被调到了玉正平身边当贴身功曹。
他进来的时侯玉正平正在批公文,他就站着没吱声。好一会儿玉正平抬头起来才看见他,让他坐,他这才坐下。
坐下来之后玉正平就问他,附近几个县的军粮征缴工作作的怎么样了,他说已经齐活了,按玉正平吩咐的数儿,一颗不少。玉正平点了点头说这就好,不过一定别多征,现在正是开春,不是收粮食的时侯,咱们这么做也是为应急,还有就是种子粮一定不能动,实在征不够就让兄弟们匀一匀,一定不能激起民变。
王王丰连声称是,顺着玉正平的口风他也说道:“数倒是不少,但是有一部分是从督帅奉邑里紧急调来的。前沿有一个村子,去年遭了重灾,说什么也拿不出来一粒粮食。”
玉正平在参谋部的一份计划上打了个叉,否决,听了这话抬头问道:“哪个村?”
“仁义村。”王王丰回答道:“这村以前出过两个孝廉,都以乐善好施著称,所以有了这个名儿,但这也没能让他们避过去灾荒。我去看过,里面的孩子都饿的面黄肌瘦,看着就让人心痛。”
“可惜是在乱世啊。”玉正平道:“要是治世,出现了这种局面咱们应该调点粮食给他们。但这兵荒马乱的,一来咱们粮食就不够,二来真发了粮草,回头可能就让敌军给抢了。所以不征他们的粮也就是了,别的也就管不了许多了。”
“恩,我也就是顺口一提,一切还是要以咱们的大军为重。”王王丰立马把话头转了回来。
玉正平让他过来主要也就是问这个事儿,问完之后就继续批公文。王王丰见没他什么事了,就起身告退,玉正平点了点头。他刚要走出去时,玉正平又突然叫住了他。
玉正平眼里闪出来一点狡黠,寻思了几下问道:“那村子在哪儿?”
王王丰回了,玉正平用嘴咬了咬笔杆,道:“去准备十担粮食,装了车,我随时要用。”
处理完军务玉正平就离开中军帐,回到了自己的行军帐。这个时侯他就成功显示出了自己人格分裂的一面,由刚刚的道貌岸然变为了满肚子男盗女娼。
阿桐正在帐子里打扫。玉正平的三个侍女,阿华对他很是敬重,玉正平在她面前也一直都是比较郑重。两重之下,阿华在玉正平面前有压力,有点敬而远之之感。阿莲跟玉正平能骂能闹,撒了泼也敢打,哥们儿性质比较浓厚。而阿桐则是喜欢玉正平。
她拿了布,利索的把帐子里里外外擦了一边,更显的光洁铮亮。现在正踩在小凳上擦一个大箱子。玉正平进来的时侯正看见她费力的扭着纤腰,悄悄的走了过去,猛的一喊,阿桐被吓了一跳,跌了下来,玉正平接住,把他往怀里一揽,趁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阿